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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咬牙摇头:“你去把他找回来,就说是我说的……他要是不回来我马上就走,我……我去嫁给别人去!”
就是因为小李耽误的这半个多小时。
田翔和廖小柔到底还是没能拦住李大刚,他们的运气——或者说李大刚的运气——也太差了点,两个人出门好半天没能等到一辆空出租车,好不容易坐上车了又遇上路堵,连磨带蹭地赶到田翔老板那儿的时候,老板和李大刚都已经走了。
也不知道李大刚是怎么证明自己实力的,他这样一个生面孔居然就被允许代替田翔上台打拳。
廖小柔在出租车上知道了真相,急得快疯了,抓住田翔大声催他赶紧去找哥哥。
但是田翔只能苦笑。
他不算是个有名气的黑拳手,不过在这行里也混了几年,这行的玩法他很清楚。
黑拳毕竟是个带有赌博性质的东西,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摆场子下赌盘,也没有固定的场子,都是在郊区或偏僻的娱乐场所里临时搭台,来下注的客人全都是熟客,没有人引路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里也会有如此血腥残忍的人间地狱。
所以田翔只知道跟老板约好了下午见面,再跟着一起去打拳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大年三十晚上的这场拳赛会在哪里举行。
这么大一座城市,无数隐密阴暗的角落。
此刻李大刚会陷在哪个角落里,谁也不知道。
他还能不能从那个角落里走出来,更是没有人知道。
过不了多久就是中国人一年当中最重要的除夕夜了,脚步匆匆的人们都在往家奔,个个脸上都带着节日的喜庆,十字街头,高大的田翔把两只手圈在嘴边,使出全身力气痛吼出声:“廖强!
我j□j姥姥!”
辛未没能坚持太久,最后还是被小李送进了医院。
一针镇静剂打进血管,她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昏天黑地的梦境里她又回到了台风里的那片怒海上,风浪中她蜷成一团无处可躲,心里一个劲地喊着李大刚的名字,可他总是不来救她。
总是不来。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辛未紧闭着眼睛,中途一秒钟也没有醒过,但是她又哭又呢喃又翻动不休,到最后仿佛是终于挣脱了什么似地猛坐起来,张嘴大口喘着气,脸上身上冷汗如雨。
听见她的叫声,护士从病房外走进来,温柔地安慰了辛未几句,帮她擦了擦汗水。
她手背上还扎着针,一瓶透明的不知名药液已经滴到一半,护士看看滴液的速度,转过头对床边坐着的一个人微笑说道:“这一瓶不用滴得这么慢,可以稍微快点,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一个男人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不着急,她身体弱,还是滴慢一点儿好。”
辛未两只耳朵里蓦地有警铃声响彻,她一动不动地僵坐在病床上,不敢扭头看过去,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回忆听到的这个声音。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会是他……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在宁城,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宁城……是还没睡醒吧,还在做梦……
护士小姐巧笑倩兮地离开了,另外一个人站到了她站的地方。
辛未的余光看见了一条军装裤子,和垂在裤子旁边的一只手。
他的手不象他的长相那么好看,就因为自己长得太过漂亮了,他从小就很刻意地塑造自己的男人气慨,一双手锻炼得很man,指根上有厚厚的茧,骨节也显得粗大,看起来和脸孔十分不相配。
在药物作用下恢复了平静的辛未不由自主又是一个冷颤。
站在床边的男人立刻后退两步,回到了刚才坐的椅子前面,仍旧端正地坐好。
辛未咬住嘴唇,听见乐宁生痛楚隐忍的声音:“别怕,未未……我不站你跟前了,就坐在这儿陪你,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渴吗?要不要喝水?我去叫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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