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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翔把左手藏得更深些:“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
李大刚冷笑,“把你左手伸出来就明白了。”
田翔双眼微眯,薄薄的嘴唇用力抿了一下:“强子,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这左手是废了,不过这也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
“怎么不碍我的事?你要是死了我妹妹嫁给谁去?当然碍我的事!”
田翔索性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把两只手放在双膝上,左手的肌肉很明显地萎缩了,皮肤颜色枯黄,跟粗大有力的右手比起来更象是小了好几号,从蜷曲的手指到露在袖子外的手腕,看着象是一截枯柴:“碍你屁事,我不就睡了她一次吗,那也是她趁我喝醉了非爬到我床上来,我可没说过我要娶她,你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李大刚皱紧眉头一直看着兄弟的左手,牙关咬了又咬,沉声问道:“怎么弄的?”
田翔笑着看看自己的左手:“给蛇咬了一口,拖得太久才打上血清,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
李大刚骂句脏话,胸膛起伏:“都这样了你还去j□j拳,是找死还是活腻了?”
田翔自嘲地冷哼:“高看我了,手都废了还打什么拳,不过就是去演场戏捱顿打而已,我皮糙肉厚结实耐打,死不了。”
小李咽口唾沫:“那人刚从韩国回来,手黑着呢,听说他在拳台上打死好多……”
田翔一眼把小李的后半截话瞪回肚子里,李大刚笑着点点头:“大刚,这次多亏你。
现在时间还早,你出去买两张回老家的车票,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下午的,再买两张回浙江的火车票,把老六和小柔送回家,我和我老婆也要回去了。”
小李眨巴眨巴眼睛,迟疑地把视线转向田翔。
田翔深深地看着李大刚,嘴里却在对小李说话:“甭买我的票,你们该走就走,我不能走。
我已经收了定金了,总不能拿了人家钱不给人家干活吧。”
“拿了多少钱?把钱退了。”
“退不了了,十万块,已经都花光了。”
李大刚一滞:“你干什么花了那么多钱?”
田翔扬眉微笑:“这你管不着,我挣的钱我自己个儿花,天经地义。”
李大刚跟着他一起也露出了微笑:“钱就是花光了也得走,拿钱不干活的人是你,我操什么心哪。
大刚,去买票去。”
小李从沙发上站起来,很中气不足地唉了一声。
田翔又是一眼扫过去,他膝弯一软差点又坐回沙发里。
李大刚颇有些震撼地看着跟自己分别几年的生死弟兄,很努力地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和过去一样的光芒。
他不知道时间竟然会让一个人发生那么大的变化,不过几年,却仿佛已经有很多都变了,好的变坏了,热的变冷了,近的变远了,拖着鼻涕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田老六,现在变得让他陌生了。
田翔也在用同样探寻的视线打量着李大刚,最终还是他先移开视线,打断了这场伤感的对视:“强子哥,咱们做人不能不讲信用,收了钱我就得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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