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多了千古名诗佳句,何如初倒不觉得眼前这些士子们吟的诗赋有多好,至于画么,远远看着倒是不知道好坏。
有姑娘们簇拥着,刘慧兰也就不扭捏,毕竟这是个允许男男女女们大大方方会面的时代,要求守礼但并没有把规矩拘泥得太死。
一般太院的士子们眼神倒也干净坦荡,迎着来的姑娘们多是眼神一沾即撇开去,只调笑着那袁姓士子道:“袁师兄,你家慧兰来了。”
接着士子们便一道起哄,一个个揶揄着那袁姓士子,刘慧兰都不扭捏,袁姓士子更没什么好扭捏的,只大大方方地和刘慧兰隔着一段距离并肩子站着,摆着一幅随便你们调侃的态度来。
大家伙儿倒也没过分,调笑几句后就把话题岔开了去。
这时画画的士子已经把画挂了起来,大家便围着画架子观赏起画儿来,不消片刻就有人说道:“杨师弟的画本也是好的,可奈何朝辞馆外挂着一幅东洲候的桂花,那气象断然不是我等能比得的。”
“无非是皇家气象,这是天生带来的你我可赶不上,我倒觉得除气象之外,那份险韵天成、佳气暗生不是我能画得出来的。
只一片薄雾一片月色,几枝水墨枝干泼满枝星星点点的淡黄浅白,却画出了谁也画不出的气韵,香气似跃然纸上难以言喻。”
说话的正是那画画的杨师弟,对盛淮南的画这位可说是极为推崇。
又有人说:“那是,要不然怎么东洲候为师,我们为弟子呢,东洲候怕是太院里最年轻的先生了吧。”
袁姓士子这时也插话道:“可不是,还有谁能比得。”
在士子与姑娘们各占一边说着诗画时,忽又有人提及朝辞馆外诗画甄选的事儿。
本来何如初还好好的跟着姑娘们一边闲聊一边采桂花,哪想得到有人摇头晃脑吐出一句“何需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来,她差点儿没从桂花树上摔下来。
心里寻思这世上也就自己知道这一句吧,也就自己是不息斋主吧,于是她默默地在一边不作声。
本来就埋着身子在桂花里,这会儿更是恨不能找个地方猫起来别让人瞅见才好,不是她不爱出风头,她也愿意出啊!
可是不息斋主被咬牙切齿恨着呐,没听见这些士子一会儿赞颂不息斋主,一会儿又恨恨然地说仙剑如何如何,如果不息斋主不给个好结局,那将来见了不息斋主又当如何如何。
她可没想过再画《仙剑奇侠传》第二部,她对仙剑所有的热情都已经用完了。
不过这些士子在这里,倒也给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素材,她想起某个在历史上诗画双绝的风流才子来。
当即嘿嘿然一笑,她知道接下来这本应该画什么了,当然是《风流才子唐伯虎》!
和士子们道别后,刘慧兰脸红通通的,姑娘们各自采了半篮子桂花,有不少还是士子们帮忙采的。
这倒让何如初对这些士子们改观不少,居然愿意帮姑娘们采花,而且可不是大家里的姑娘,只是乡野里的小门小户而已。
下山时,何如初在青石台阶上看到了盛淮南,立马跟见了鬼一样撇开脑袋,又想起这家伙在朝辞馆外跟自己在字画上较劲,又不由得失笑。
瞥一眼盛淮南,却似乎见盛淮南也在冲她笑,她脸皮子就这么红了……
倒是姑娘们都纷纷打招呼,这位常来西临山,姑娘们有见过的,有人打头行礼大家伙儿就跟着一块行礼。
盛淮南只点头一笑,便拂了衣袍继续拾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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