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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有人道破,立马大家伙儿就明白过来,当即不再多言语,只是不免有人觉得惋惜:“唉,可惜了不息斋主这么好的字儿,正是远远看来似带丹桂秋香之气,既有佳骨又带清芬。
偏偏却是跟遇之兄一同递入,东洲候此番回来是要进太院讲学的,这回自然是遇之兄胜出。”
却也有人愤愤然地叶槽:“让那个不息斋主入不得朝辞馆才好呢,让他写这么个破结局。”
“倒也是,该着不息斋主倒霉撞上东洲候,你们说最近怎么不见新绘本出来呢,仙剑这故事再好看也不能看到老啊,再没新绘本出来我都要憋出一身不对劲儿来。”
“静贞,你看这不息斋主的字如何?”
问话的是在盛淮南府上与河阳公主一道看绘本的大学士之女岳青妍。
这静贞么自然是相府幼女杜静贞,杜静贞自小习得一手绝妙书法,自然是一等一的行家里手:“写桂花一句挑不出再好的词句来,想必是不息斋主所作,至于字么……写花带花气,字里行间且有股皎洁生日月之气象,一派磅礴与正大光明。
若说是个女子断然不像,但也不似是热血男儿,应当是位温儒尔雅的少年郎。
只是这等少年便有这般功力,却偏偏靠绘本这般小技营生实是不自珍才华。”
闻言岳青妍不由莞尔,低声道:“若是个少年郎想必是举世皆倾的人物,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一晤,偏偏东洲候叔叔那边却是什么底也不肯透,只说是下边的人谋着送来的,明明是拿话在搪塞我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瞧着新绘本儿,真想知道接下来不息斋主会写个什么样的故事,会不会还如这般天马行空呢?”
“哼,他最好把仙剑再续写,弄个好结局出来,要不然紧等着捱收拾吧!”
说这话的却是在一旁喝着茶久久没说话的河阳公主。
此刻,河阳公主凭着自己那点儿心思,坚定地认为不息斋主就是盛淮南本人,而这一幕好戏正是盛淮南为了把自己择清才作出来的。
盛淮南若知道当登城门楼敲登闻鼓,然后到皇帝陛下面前高呼三声:“陛下,臣冤枉!”
京都自是热闹非凡,而里镇此刻也有着不逊色于京都的热闹!
无他,雕版被烧,同时印好的一批绘本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一到里镇看到那景况,梁胜海破口大骂,其实梁胜海主要是觉得自己没布置好,否则断然不能出这样的事。
他这哪里是在骂作坊里的人,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
梁胜海觉得一个小姑娘家办点事不容易,这头一遭就经受这么桩事怕是要受打击进而开始害怕不敢再做什么。
何如初倒是淡定,遇上这样的事儿还能怎么着,认呗!
反正烧都烧了,骂也骂不回来,她扫视一圈在场的人,个个脸上都带着污迹,数了数见人没少一个她也安定下来,笑道:“大家不必这么自责,舅舅也不必责骂,无非是烧了些东西。
以后要是还遇上这样的事,放着别救让它烧,只要人没事儿东西烧了就烧了还能再做回来,人可就一条命,人命大于天。”
大家伙儿得着优厚的工钱,作坊被烧了心下有些担忧,被梁胜海这高声一骂心下惴惴,何如初这么一说倒让大家伙儿都放上心来,心里都不由得暗暗想道:“咱们正经的东家虽然是个小姑娘,但透着英雄豪杰一样的仗义。”
“如初啊,是舅舅没安排好,早知道这趟就不应该去京都!”
梁胜海还是觉得有些愧疚,说是里镇自己吐口唾沫都能落地成坑,但这件事着实没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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