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会享受。
那个夜晚,男孩们全带着黑色羽毛的面具,赤裸着上身,低腰的仔裤,或坐或卧。
灯光昏暗,只剩下年轻激情的啜息,与糜烂魔艳的调笑------放荡不堪入耳。
整个过程,我一直在笑,痛也笑,乐也笑,象个妓女。
直到----
“应祺!”
灯光突然大亮。
他站在门口,盯着我两腿间的血迹。
走过来,用毯子包起我赤裸的身体,抱起,走了出去。
男孩们定定看着他平静的脸,谁也不敢出声。
他就那样,抱着赤裸的我走在午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一句话也没有。
就在我昏昏将要入睡时,熟悉的梵香优游鼻间,黑暗里,我认出这里是千佛阁,“应--”
却还没有一个完整的音节,他狠狠的侵入,让我痛的仿若窒息。
千佛注视下,我的眼睛里,看到的全是绝望----应祺的绝望。
第二天,他去了英国。
21
小小的斗室没有了声音,我在回忆,也许,俞浦也在回忆。
清斋堂淡蓝的空间里飘漾着悠扬的声音,细细听,竟然是莫扎特的歌剧《唐璜》。
深深吸了口气,我笑了,这是神给我的声音吗?
当唐璜的手被石像捏住,自知大限已至,仍然不肯悔改:
“忏悔!”
“不!”
“忏悔!”
“不!”
“忏悔!”
“不!”
这三次对答,是所有歌剧里最恐怖、最勇敢的声音。
或许唐璜不只是一个花花公子,而是一个庄严的悲剧英雄,一个革命者,一个干犯天条的普罗米修斯。
他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坚持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
是的,唐璜何罪,该遭此下场?勾引妇女,始乱终弃,似乎不值得大惊小怪。
刺死骑士长,也非蓄意。
追根究底,所有人看不惯的,是他的生活态度,纵情享乐,活在当下,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神论者。
最终,唐璜下了地狱,“我们这些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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