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里看,地球就是一个弹球,往小里看,芝麻就是一个宇宙。
未知的永远比已知的多太多。
看吧,神奇吧,保凤从没读过书,几个会写的字儿都是两个指头儿拈着笔鬼划糊涂,可是,该通透的道理一个不少。
保凤的老家,老哈河流淌,从辽代就盛行萨满教。
保常从小就见她爹喝酒之后,口吐莲花,创造汉语。
保常问他为什么总是忙碌,他说,他有使命,保常问什么使命,他说,就是把屎拉进她的命里,然后,笑的倾国倾城。
保常相信,她爹前世是个萨满教大神。
这就有点————好像“信仰”
了,保常信仰她爹,信仰一个叫“保凤”
的男人。
这些,燕子从小耳濡目染,跟着保常“信”
,信保常的爹,信保凤。
于是——————看到完全疯傻的保常,看见保常哭得这样柔肠寸断,燕子扛不住了,好像,一瞬,人一辈子信仰的那个东西,走了——————
“保常————保常————”
燕子在原地哭着蹲了下来,她甚至不敢走过那样嚎啕大哭的保常,她觉得她一走近,保常和保凤都会碎了,再也找不到他们,再也找不到了,
众人只觉鼻酸,保常哭得太惨烈,特别是听清她在喊爹,声声“爹”
都撕扯着她的命,一声,一声,消磨——————有心软的,都恨不得跟着流泪,
祸祸和落落都慌了,想去拉保常,却忽然间就跟燕子一样有种强烈的不可靠近感,这样的保常是孤独的,叫人没有勇气走进她,害怕一走近她,她会在你怀里消失——————
激动的人群只除了那个结巴龟儿,他一身破破烂烂,刚才被“捉贼小分队”
群殴又受了不轻的伤,眼肿还鼻血流,却此时最为沉稳,甚至烦躁,也就他这时敢“抓”
住疯痴了的保常了,就见那不甚粗甚至为细的弱胳膊儿脏兮兮的爪子一下抓住保常的胳膊儿,非常不耐烦地狠狠一捏,“哭,哭,哭个什么,哭,哭,哭得老子,心,心烦!”
诶,别说,结巴龟儿一吼,保常还真不敢哭了,就在那里抽,望着他,象个孩子,可怜的要死!
结巴龟儿点点头,“不,不准哭,哭了啊,我,我再告,告诉你,——————”
就见结巴龟儿凑近她耳边嘘嘘哆嗦又说了一句话,——————好嘛!
“哇啊!
!
————”
结巴龟儿那脸色恨不上去铲这娘们儿一嘴巴子!
说好不哭不哭,咋还哭?!
死了哭咩,说醒了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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