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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常把保大大的脸住自己怀里一带,又侧了侧身,好像生怕仲宁听见一样,又在他耳朵边蛐蛐蛐,“————不要紧,按照治安管理条理,要再加上对方故意找一下我的岔儿,我可能是要被关这里几天,至于赔偿,不可能全讹在我头上,我肯定也是要分担一些的,————”
她好像想了想,下定决心般,“反正什么先别想,先把你去德国参赛的事儿落实了,大大啊,这次你真的要争气,给姑姑拿个第一回来,不图别的,这个奖对你马上上大学肯定是有好处的,还有,你一定要答应姑姑,无论如何要跟那个同学断绝来往,否则,就算再艰难,姑姑也要把你转出来,大大,你也知道姑姑不容易,不会这点事还要姑姑操心吧,————”
大大已经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姑姑,都是我不好,我今天不该跑出来————”
保常抹着他的泪直摇头,还在微笑,脸庞的小梨涡很温暖,“不哭,我跟你说过什么,我们保家的人都是打不死的蟑螂,又臭又硬超坚强,大大,当年你爷爷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叫你‘大无极’‘大无限’大气大胆大性子,没事儿,姑姑知道你是懂事儿,不想给家里再添负担,可是,姑姑这里有话放在这里,有些路,有捷径,但咱们千万走不得!
咱们现在是什么都没有,可是,骨气,尊严,丢不得。”
保常语重心长呐,保大大直点头。
保常摸着他的头,很欣慰,心里却是着实在想:大大,你是我们保家唯一一根独苗了,一定要正正气气!
光光明明!
至于,那没骨气,丢尊严,走捷径的————就让姑姑这最后的“蟑螂臭虫”
来承受吧,只要你一切都好,姑姑这辈子,就值了。
咳,这就是小人物养“骄子”
的辛酸呐。
26
这些人只怕打的嗝放的屁都比咱们普通人臭,保常想,权力叫任何东西发酵的速度特别快。
当他们三个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面分散坐着的全是那些军装,而带他们进来的警察全退了出去,——保常知道,这是在走“私了”
的程序了,不过,强弱多么鲜明的“私了”
氛围。
保常还知道,即使在如此“不公平”
的弱势下自己依然要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于是,她先开了口,“我会尽量做到叫你们满意,只是,我侄子没有错,他才十七岁,法律上还未成年,你们也有弟弟妹妹,如果,在他面前叫我难堪,你们知道本来我心甘情愿的,也变成对你们有了恨,这事儿就会没完没了。”
保大姐的“开门见山”
真的叫一室男人刮目相看,原来胖婆娘是个明白货,好!
也爽快,保大大放了。
大大也是个明白孩子,说什么都不走,保大姐框着他的脖子一边走向门一边在他耳边又蛐蛐蛐。
谁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保大大是抹着泪走的,保大姐是带着笑回来的。
余下,保大姐不说话了,清淡柔顺的模样象等着让人宰的猪。
保常该为自己争取的“利益”
已经实现,剩下的,是该还的。
不公平的“还”
也是“还”
,保常从来不赖社会。
“我兄弟被开了瓢儿,”
开始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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