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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暗叹,不得不承认自己走神了。
“梅大夫这手字笔锋内敛却不显拘谨,笔力张扬,潇洒中带着韧性,有名家之气而无名家之痕迹,不知师从何人?
“我爹教的。”
她放下笔,想当初她可没少为这书法吃苦头。
“敢问令尊是谁?”
“一个糟老头。”
她脸上又挂起那种没心没肺的大大的笑容,“害我有段日子手几乎拿不稳东西,谁稀罕这好不好的书法了?大夫开方子能救人就得了,字漂亮给谁看?!”
她把契约推至他面前,“世子,按个手印再加上世子府的大印,那两座药山就是你的了。”
“梅子嫣,”
他道,“你就这么笃定本世子愿意拿半个世子府换那两座药山?”
梅子嫣但笑不语。
她当然知道,那两座药山,绝不仅仅只是药山那么简单。
慕程凝视她半晌,忽然也笑了,“药山持有人的文书字据呢?”
“世子放心,自然是带在身上的。”
慕程伸手拿过契约,二话不说便取出一方拇指般大小的白玉印章蘸了朱砂,盖上印鉴。
梅子嫣见他如此爽快,不由得眉头轻皱。
一念之间,慕程已按下指模,将契约书推至她的面前。
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是还是如他一般按下指模,然后把契约书收入怀内。
然后从袖里拿出一张当票递给慕程,“益源当铺,应是东方家的产业,世子还是早早把药山的文书赎回来才是。”
接着她笑眯眯地说:
“世子如无要事,我先告退了。”
慕程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那张当票笑容中带着几许嘲讽。
这女人,还以为她会有多聪明,怎么就不懂得当一个人失去存在价值后便会危机四伏呢?半个绥德王府,她的心也太贪了吧,竟然想要人财两得,打起世子正妃的主意来。
说她是无知无畏好,还是痴心妄想的好?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带刀侍卫快步走进来对慕程行礼禀报道:
“禀世子,草月花舍搜过了,并无发现。
因此按照世子所说的,已将其烧毁,袁锋特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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