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随从赶了一天路,到了饭时都开始吃喝,倒也热闹,看上去就像他们承包了客栈一般。
阮震英和夫人的晚饭是在楼上的客房中用的,吃罢两人也就早早地歇下了。
阮落辰住在父母的隔壁,也同样在楼上用了晚饭。
饭后久久没有睡意,就索性拿起一本《诗经》来读,开始还能读的津津有味,后来就只听得楼下隐隐约约的笑闹声,再后来,思绪翻飞,脑袋里竟然浮现了她骑马疾驰而去的画面。
阮落辰想起她今日的“惊世骇俗”
之举,非但不觉得冒昧,甚至还觉得有趣,这个女子…似乎很是不同。
好像自己每次见到她,都不是平平静静的,阮落辰自认为无论为人还是处世,自己都可泰然自若,云淡风轻,就连在当今圣上面前亦不曾有过慌乱,怎么到了她这里…
阮落辰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随身带着的玉箫走向窗边,窗子半开,外面月华如水,星辰璀璨,此景和着箫声,竟又把他的思绪扯的远些。
阮洛辰生在书香世家,很小时就开始识文断字,本来阮夫人还不愿意他太早入学,可这阮落辰偏偏天资过人,在同龄人中可用鹤立鸡群形容,所以一时间也没有玩伴,久之,话变得越来越少,性子也越来越淡漠,阮夫人怕他这样下去孤独无伴,这才将小小年纪的阮洛辰送去了学堂,这次虽说他性子没大改,可远好过从前…阮洛辰本以为自己一生也不会为谁再起波澜,直到三年前他随父亲到将军府拜访,不喜听大人应酬的他在将军府的后院看到一株大榆树,那树上有一对麻雀,叽叽喳喳的甚是愉快,他正看的入神,突然感觉后方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接着,一只麻雀就掉在了他的脚边…
他那时无法形容心中的惊慌,迅速回头之后却只看到一双呆愣住的眼睛。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魏玲珑。
他以为她是将军府的丫头,那之后他又去过将军府几次,只是再也没见过她。
阮落辰也不明白第一眼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过是被她惊到而已,日子一久,自然也就忘记了。
可时隔三年,自己再见到她,她居然向自己提亲!
阮落辰对感情不懂,只是在自己想法中,自己的妻子应该是如母亲一般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能与自己相敬如宾一生。
阮落辰停下,只剩一缕箫音随着夜风飘远…魏玲珑…自己该不该助她“功成名就”
?
次日。
魏玲珑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洗漱一番就去了前厅,昨日吃完晚饭见父母脸上都有倦意,自己也就早早睡下了,想着今日阮落辰也该进京,自己提亲的事儿也是万万耽搁不得。
进了前厅,魏将军和魏夫人在用早饭,见魏玲珑过来都急着用手招呼。
“过来吃,今日你父亲不必上朝,玲儿可偷偷懒。”
魏夫人笑道。
“玲儿不偷懒,今日还有事情要做!”
“若是不打紧的事情,就不急在这一日!”
魏夫人说着,亲手给魏玲珑盛了一碗粥,递到她面前,“刚回京城,也熟悉熟悉。”
魏玲珑接过粥,忙喝了一口,道:“怎能不急?终身大事可是要紧的事?”
魏夫人一愣,转头看向魏将军,有些发蒙道:“何人?玲儿中意何人?”
“阮震英的儿子!”
“阮震英的儿子?”
魏玲珑听了,忙解释道:“新科状元,阮落辰!”
“新科状元?这倒极好。”
听母亲夸阮落辰,魏玲珑登时来了精神,道:“自然极好,就连林丞相的女儿都找人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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