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庞子文被安排拍广告、做播音、写书、走秀……
像看一艘小船,被迫不停盛载货物,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他没有选择。
她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水漫上来,漫上来。
他在船尾弹吉它,“丁丁说他是小画家……”
他抱着她,“我们一起,谁也不担心谁。”
他喊:“救我,丁丁。”
文熙伸手拉他,忽然那张写着“他一夜成名”
的报纸,被水浸湿,蒙住她的口鼻……
文熙挣扎着醒来,天已大亮,庞子文又一夜未归。
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看到外层玻璃的右下角,布满霜花。
窗外雪下得很大,无声无息。
老吕来电话,“文熙,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有事的不是老吕,是刚被他保出来的庞子文。
他神情郁卒,看到文熙,眼瞳晃晃闪躲,话说得却歌儿一般清晰,“我没碰。”
但是警察不信,老吕也不信,尿检是阳性。
文熙这一刻觉得,自己信不信根本就无谓。
她已经绝望了,不是因为庞子文涉嫌飞大麻,而是发生这件事后,她唯一想到的是,公司会怎么处理?
公司处理得中规中矩,解除合作协议,并按照附件违约赔偿办法,公司支付庞子文协议未尽期限内应得基本劳务费的20%,而庞子文则要赔偿已签定但无法完成拍摄的影视、剧作等经济损失。
金额不大,刚好是足以让文熙一筹莫展的数字。
她没有任何办法,但更加没办法眼看那个一身灿烂的少年被人毁了,再从监狱里出来毁人。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连下了三天的雪停了。
庞子文没问文熙,这笔钱从哪儿来,就像当初他也没问过,她早就知道壁虎不怀好意,为什么不告诉他。
分手的时候庞子文说:“丁文熙,你不是我的唯一。”
不是任何人的唯一,丁文熙是独立的。
她生活在他身边,可是他不曾真正拥有过这个女孩儿,从来没有。
丁文熙,我却希望自己是你的唯一,生生世世。
天并没有晴,灰蒙着,用站前卖报纸那老头的话说,这叫捯口气儿,预备再来个三天。
三天后,文熙已回到气候温润的家乡,带着庞子文当初背去北京的那把旧吉它。
2-1、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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