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刚好从二楼指挥完下来,瞧着应筵被一帮傻愣在原地的员工观摩着亲自干重活,幸灾乐祸道:“应老板还亲力亲为呢。”
“你也别闲着,”
应筵说,“给他们点杯喝的,歇够了继续干活儿。”
王睿不动,也需要歇一歇:“你这叫打一巴掌揉三揉。”
“早点干完早点拿补偿金走人,”
应筵斜睨他,“你不是早想放个长假到冰岛快活快活?”
“……我马上去。”
王睿招呼着人点喝的去了,应筵将箱子往外面门厅一撂,卷起衬衫袖子独自下了地下楼层。
酒窖里的货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应筵把大箱的给揽上身了,然后去仓库检查。
仓库相比酒窖的光线要昏暗许多,东西也横七竖八地占满货架和地面,角落处一座两人高的巨物裹着蒙尘的棕色厚布,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诡异。
应筵径自上前,不嫌脏似的一手揪住布匹,稍一用力掀掉,厚布落地,顿时飞灰乱舞,他掩着口鼻后退了几步。
听觉忽而接收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将将停在仓库门口,应筵回过身,好一段时日没见的季青森在这天露了面。
两人相顾数秒,应筵先移开了眼:“我就猜到你今天会来。”
“官网公告上写得不明不白,我来看一看。”
季青森走进来顿在他身侧,随同应筵一起看向仓库角落的位置,“你语气这么冷淡,搞得我以为咱俩绝交了。”
应筵笑了笑,垂眼拍了拍袖口的灰尘:“上次你在咖啡厅撂下话就走,我以为你就是那个意思。”
“不至于,好歹多年交情。”
季青森说,“我当时就是挺生气的,虽然这会儿气也还没完全消。”
“我知道。”
应筵说,“抱歉。”
季青森毫不客气:“这话你该跟岑谙说。”
可是我没机会再跟他说了,我把他弄丢了——这句话应筵堵在嗓子眼没说出来。
他把左手揣进裤兜,侧首看向季青森的脸:“可以替我保管个东西吗?”
季青森从角落处收回眼:“说说看?”
应筵于是掏出裤兜里的卡夹,打开,从最前面卡位的照片后面,抽出了另一张照片。
是那张他曾经所不知道的、在岑谙心底烙了伤痕的合影,他跟季青森读书时代在台上齐肩做主持的合影。
季青森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照片,他愣怔着接过,看着照片上俩人青涩的面孔,又看看应筵手里的卡夹:“你不会是一直放在身上吧?这照片什么时候的,高二文艺汇演?还是高三?十年啊哥们,你对我真这么深情啊。”
应筵目光坦然地看向他,口吻与对待寻常好友无异:“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行行行,我夹我毕业册里头。”
季青森的视线还追着应筵合上的卡夹,“那里边儿还藏着什么照片呢,我瞧瞧,别让我抓着你心思没断干净。”
“想多了。”
应筵大大方方亮给他看。
卡夹第一个卡位端端正正地置放着一张圣诞氛围极其浓厚的照片,只是照片中的两个人都没望向镜头,十足的貌合神离。
季青森的视线从照片里的那棵酒瓶圣诞树,转移到角落的那座等比例放大的实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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