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雷叫嚣着:“你妈不是疯了么,江大教授,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最好认清现实哈哈哈!”
高雷挂断了电话。
江次垂目看着手机里自动转存下的通话录音,高雷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蠢。
即使自己那个可恨该死的父亲江勇前才是高娟悲惨人生的开始,但高雷这个又蠢又坏的烂人也是导致一切变得更失控的催化剂。
如若高雷选择了就此隐匿,追究不了的事情江次不会固执的去追究。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高雷如今还来害得他妈不得安宁。
十一岁前的江次自有记忆起,就时常在父亲的拳打脚踢和母亲各种各样的哭声中度过。
直至一场血案将这样的日子终结。
江勇前死后的各种报告上都写了过程,他前一晚一夜未归,第二天大中午的才从外面烂醉如泥的回到家,对高娟拳打脚踢至眼角破裂流血,于是高娟慌乱中摸到手边的刀具。
因酒精麻痹作用反抗不得,江勇前身中数刀却都不致命,死于正午,死因失血过多。
那时江次吃完饭正趴在教室里午休。
自此,江次从十一岁开始,就是生活给他什么,他就面对什么,经历什么,跨过什么。
他万幸的没有被困死在血淋淋的过去,同时也失去了对未来憧憬的能力。
到两个月前,二十九岁的江次,已经这样活了十八年,只知道怎么活着,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别人怎样对他他跟着回应,上学的时候老师让努力学习他就学。
他早早在市井里打磨过,练就了在人情世故里游刃有余的本领。
只要他不说,不会有人觉得他与众不同、行事怪异,也没人能想象到他那格外特殊的童年和经历。
就算他说了,也只是轻描淡写,几句带过。
最后竟也直愣愣活成了外人眼中羡慕的样子。
而江次在三十岁前,无意碰见了一个意外。
打破他表面风光实则无趣人生局面的意外,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思索以后的意外。
第二十二章
这个意外正站在他的房门前,状似睡眼惺忪。
江次正打算起身去看一下在睡觉的景丛,一转身看见人正穿着长袖睡衣靠墙站着。
“什么时候醒的,还舒服吗?”
江次有些惊讶,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景丛的额头。
还好,没感冒发烧。
“没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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