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的一声在殿内悚然回响。
一室宫人都跪下了。
明公公脸色煞白如纸,磕头求道:“皇上,娘娘因为服用五石散,精神恍惚、偶尔发狂发癫,行为失常啊!
还望皇上恕罪!”
卢予淳稍稍压制住怒气,喝道:“贵妃疯了!
禁足德阳宫!”
宫人纷纷谢恩,见卢予淳拂袖而去,才慢慢起身。
夕莲脸颊发痹,抬头抹掉唇边的血,神情恍惚问:“明公公,他说我母亲?他说我母亲是疯子?”
“娘娘,快用膳吧!
再不进食五石散会发出毒性!”
明公公眼见她如此,心疼得厉害。
之前他认为欧夕莲如谣传中那样骄横霸道、媚主惑君,谁想她竟如此傲然不屈。
“娘娘,别做傻事了,您还有希望,小皇上、还在乌镜台呢……”
夕莲呆呆笑了,“小皇上,前朝皇上,还有什么希望……是我没用,保不了他的江山了。
可是,他为何说我母亲?我连母亲都没见过,韦娘走了、父亲离我而去了,曦儿也不在身边了,我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了……”
她笑着,落下泪来。
明公公心焦,脱口而出:“不,还有希望!
娘娘不是一个人!”
顿了顿,他垂头说,“娘娘先养好身子,或许今后有机会上乌镜台去看看小太子。”
“真的么?”
夕莲举眸殷切望着他,“什么时候能去?以后,我要教他说话的。”
明公公不禁信誓旦旦道:“奴才担保,日后一定会让娘娘与小太子团聚!”
桥下寒风凛冽,冰冷刺骨。
昭颜蹲在小河边洗衣,两只手冻得青白。
河面上淡淡的雾气逐渐被晨曦穿透,潺潺流水也温和了许多,从他指缝间温和而过。
他望着一片波光粼粼,轻轻念了声:“曦儿。”
路过一名妇人笑嘻嘻唤他:“喂,怎么不叫云姬洗啊,小妮子不懂事啊?你得教教她!”
昭颜报之一笑,“怎么能麻烦云姬,我自己能洗。”
妇人心里高兴,眼见他病好了,可是个俊俏郎,配得上云姬!
远远传来邬云姬空灵的声音,“公子——!”
妇人见她朝这奔来,大喊:“云姬哟,你怎么能让他自己洗衣服呐?”
邬云姬撅起嘴来:“我都是自己洗,他怎么就不能自己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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