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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缓慢靠港,引擎声停歇,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还没等船停稳,众人便看见一个人影从眼前飞过。
老渔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冲着那道背影大喊:“臭小子!”
路荺无法回答,暗橘色的光线下,他忍住脚下轻微的绵软,径直跑向面包车的方向。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路荺拉开车门,上车,关门,拧动车钥匙,踩油门,车子驶向文化馆的方向。
他的心脏跳得异常之快,那似乎不是愉悦的跳动,更像是厄运的前兆。
安薄还在那等着吗?他是不是已经回民宿了?又或者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路荺不再去想,在他无法掌控的未来,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在柏油马路上飞驰,到达文化馆之后,“啪”
的一声,车门被用力甩上,路荺二话不说向里走去。
看门大爷慢了半拍,在一旁叫住他,“哎!
路家那小子……”
下一秒,路荺冲进演奏厅。
他脚步顿在门口,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路荺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他先是看到眼前的钢琴,琴凳的摆放并不规整,像是被人挪动,歪斜很多。
他移开视线,一遍又一遍地环视演奏厅,昏暗的视线里,空无一人。
路荺皱起眉,想要迈步向下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别找了,他走了。”
路荺缓缓抬起眼,有些晃神地转过身,道:“什么意思?”
老大爷背过手,道:“刚才来了个男的,把那小孩带走了……”
他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将手里握着的东西递到路荺面前,“让我给你的,哭得可惨了。”
路荺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纸条,没反应过来,他机械地接过,没有打开,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终于,他张了张嘴,道:“走了?去哪了?”
老大爷:“听着是要坐船,那小孩没跟你说吗?”
路荺没有说话。
他走出演奏厅,动作缓慢,重新坐上车后,他闭上眼睛,向后仰去,车上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天边夕阳彻底消失时,路荺重新睁开眼睛,无事发生一般开车回到家里。
拉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阿婆的愁容。
见到路荺,阿婆站起身,担忧道:“怎么回事啊阿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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