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没有回答,转向安薄接着问了几个问题:“你知道怎么用吗?”
安薄虽然并不专业,但他看过很多次调音过程,道:“我知道一点。”
事实上,他一次都没尝试过。
学校的钢琴每天清晨都有专业的调音师来打理,他曾撞见过几次,于是有了印象。
老杜道:“你钢琴弹得怎么样?”
安薄被这个问题问住,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这个问题很简单,但是他说不出来。
“不如哪天你听听看。”
路荺在一旁替他解围。
“我听什么?”
老杜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窗外,“借你可以,但有条件。”
路荺挑了挑眉,“您说。”
“给我弹首吉他。”
下意识地,安薄看向路荺。
路荺平静道:“您一定要这样?”
老杜厉声道:“哪样?之前也没见你少弹过。”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我把你教出来的,就当是我最后的心愿。”
安薄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浓郁的消毒水味在空气中蔓延。
他不禁意识到这是个悲伤的交易,而死亡成了他们之间的赌注。
安慰的话语不过是表面说辞,即将面对的,只有冰冷的现实——路荺已经放弃吉他的事实。
死寂一般的病房内,路荺吸了口气,沉声道:“我答应你。”
安薄猛地抬起头看他。
他的身体一半陷进阴影中,双腿由阳光笼罩,还不到膝盖的位置。
“但我只弹一次。”
他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安薄转过身,望向路荺的背影,反应过来后很快追了上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