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他安静地、独自感受时间的流逝。
安薄干脆坐起身,翻出那张手写的行程表。
白纸上画着大小均匀的方格,横轴最顶端写着日期,一直到8月中旬,纵轴写着固定的时间。
参观的景点只安排了昨天一天,之后是一片空白。
安薄走下床,坐到书桌前,打开台灯,看了一会儿这张表格。
然后,他拿起铅笔,在新的一天的早上五点那一栏写上了“去港口”
三个字。
想了想,又在后面画了一朵小花。
安薄换好淡蓝色的长袖衬衫,在背包里装上水和小方巾,轻手轻脚地下到一楼。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地板上落下白雾般的光影。
路荺还没回来。
他背着背包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客厅还是很整齐,没了那些花瓶,显得没有那么紧凑了。
安薄熟悉这种空旷,在那间别墅,那个他逃离的地方,黑暗永远笼罩那里,墙壁困住了一切,让他透不过气,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地面上,有一道光向上发散,形成不大的扇形。
安薄看了过去——墙壁的插座上,插着一个苹果形状的小夜灯,夜灯的旁边,是一个书柜。
他看不清颜色,只知道上面摆着一些漫画书和专业书,扫到其中一本时,安薄略微停顿,然后无法再挪开视线。
在书架的最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存放着一本吉他的入门指南。
他走到书架前,蹲下,试探着伸出手搭上早已破旧泛白的书脊。
手指轻轻向自己的方向一挪,那本书三分之一的部分就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
安薄保持这个动作不动,心里有些犹豫,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很轻的“咔哒”
声。
他心里一紧,像是干坏事被抓包那样,把书推回原位,匆忙站起身。
下一秒,转身的同时,他对上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安薄紧张地背过手,担心有没有被看到刚才的举动。
而令他局促的对方站在玄关处,看到他时明显也是一愣。
钟表的滴答声流淌在两人之间,半晌,路荺才不确定地问:“你是醒了还是没睡?”
这话问得奇怪,安薄只好小声道:“我睡不着。”
“那就是没睡了。”
路荺看着他总结道。
他又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侧身抵着门,对安薄道:“准备好了?走吧,早点去也不是不行。”
安薄低着头快速从他身边走过。
面包车后座早已被放了下来,车上的空间宽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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