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更惊了,扑上来阻拦,“放下!
放下!
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随意接触……”
容楚理也不理,一胳膊隔开他,三下两下撕开腰带,抽出一封上了火漆的信笺,那种淡黄色麻纸,正是南齐专门用来传递军情的纸。
“你这个疯子!
敢当街拦军务信使夺紧急军情!”
那骑士被容楚接二连三的霸道举措,惊得张口结舌,此刻见他当真取出了信,倒笑了,“这可是国家军情,非有国家特令者不得拆阅,我看你还敢不敢……”
“嗤啦。”
容楚撕开了封口。
那信使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目光匆匆一浏览,容楚脸色一冷。
“果然!”
他道。
转头问信使,“西凌行省总督目前派兵去北严没有?”
信使瞠目看着他——这小子不知道私拆军报是死罪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傲慢地答。
容楚看他一眼,手指一扬,一个火折子亮在指间,他凑近军报。
“别!”
信使满头大汗尖叫,“我说!
没有!”
“为什么?”
“按例,天纪军总帅节制西北等地所有军情,所以要等天纪军的意思,才好决定哪方出兵。”
“天纪军出兵没有?”
“好像……还没有。”
“上府兵呢?”
“好像……也没有。”
容楚脸色依旧很平静,信使却觉得似乎忽然有寒气罩下,他激灵灵打个寒战。
“西凌行省总督对上府兵有辖制之权,北严被围,总督有权知会上府兵一并出兵,为什么没有立即出兵,反而要千里迢迢上京请示?”
“小的……小的不知道……”
几番对答之后,信使语气越来越谦恭。
最初的愤怒过去,此时他也隐隐感觉到面前人虽然年轻,但自有非凡气度,那种久居人上的气质,非位高权重者不能有。
何况还对军务如此熟悉。
容楚的目光锐利地掠过他的脸,心知一个小兵信使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信笺一眼扫过,内容早已记在心里,他目光在“北严府尹张秋力抗巨敌,以身殉城,北严城典史副手太史阑向外求援。”
这一排字上掠过,随即对周七招招手。
“这行字,改了。”
他道,“去掉张秋殉职一事,抹去太史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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