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埔看两个人的情绪略平稳下来,对秦若男使了个眼色,秦若男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配合的掏出了本子做笔录,把发问的权利留给了安长埔。
“是老二先发现的,”
大个儿一看就是个兜不住话的性格,不等小个儿开口,已经抢先替他讲了起来,顺便不忘替两个人都做一下自我介绍,“你们叫我大姜就行,我和老二是好哥们儿,工友,没事儿就好钓个鱼啥的,本来想趁晚上出来钓鱼,结果老二看到江面上漂着个大包,我俩还以为能是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竟然是那丧气的玩意儿!
是不是,老二?”
他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被称为老二的小个儿男人。
老二瞥大姜一眼,不知道是还在不满秦若男方才的话,还是嫌大姜抢着说话的行为,气哼哼的说:“问我干什么?!
你就说呗!
反正你什么都知道!”
大姜被他呛了这么一句,也有点面子挂不住,悻悻的扭过脸去抽烟,不吭声了。
“你们发现尸体的大致时间还能记得起来么?”
安长埔一看两个人这架势,这一回发问的对象直接就锁定在老二的身上。
老二见安长埔是专门问自己的,倒也不好意思和他别扭,眨巴眨巴眼睛,回忆了一会儿:“应该是后半夜一点多钟吧,时间是我估摸的,太准确的我说不上来。”
大姜扭过头来看看安长埔,又看看老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啥话你该说就说!
看我干啥!
好像我不让你说一样!”
老二见他那副样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大姜委屈的摸摸脖子,对安长埔说:“当时天太黑了,我俩看不清袋子里头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套了手机出来想照亮,顺便看了一眼,那会儿是后半夜两点十分。”
他说完,看秦若男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又补充一句:“真的,我确定!
接着我俩看清楚里头是什么,吓得当场都傻住了,我连手机都给吓的掉到江里头去!”
秦若男什么也没说,把大姜说的时间记了下来。
“编织袋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安长埔等大姜说完,继续提问,“当时除了你们,周围还有没有看到什么其他人,或者听到什么动静,比如说东西落水的声音之类?”
大姜看看老二,老二看看大姜,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俩就是想钓鱼而已,那大半夜里也觉得心里头直突突,夜里安静,但凡有点声音,我们也不可能听不见,更别说那么大个东西,如果是在附近掉下水的,那得多大的动静啊!
当时这附近的江堤上除了我俩,也没见着有其他人经过。”
老二这会儿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脸色有所缓和,语气也好了不少,他略有点过意不去的看了看秦若男和自己身边的大姜,“昨天晚上我真的是被吓掉了半个魂儿,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浑身直突突,活这么大年岁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刚才说话语气重了,你们都别和我一般见识。”
秦若男没说话,却也对老二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和两个报案人谈完,安长埔和秦若男准备回去找人沿江搜索,并且在C市范围内调查男性失踪人口。
“如果刚刚两个报案人说的是真实情况,看来这半截男性尸体是被人从更远一些的上游丢进水里的!
赵法医刚刚说,如果不是这个编织袋里有不少空气,让袋子半浮半沉的漂在水里,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发现,那么说起来,尸体的另外一半很有可能会沉在上游的那一段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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