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的萨尔伊斯脸上。
保持眯缝的动作还是有些费劲的——军雌纤毛毕现的观察力,让萨尔伊斯得以捕捉到少年微微颤抖的睫毛尖,睫下眸光流淌出来,这世上难得的宝石从珍藏的匣子里泄出一点炫丽光泽。
检测舱一打开,萨尔伊斯便拥紧了他。
那怀抱沉重又同时轻柔,失而复得又宛如新生。
言息怔了一怔,缓慢用一边脸颊蹭蹭他略带凉意的侧脸。
隔了层轻薄的衣物,掌下的皮肤与骨骼是如此年轻稚嫩。
萨尔伊斯像是第一次感受到那具身躯修长之下的瘦削,仿佛稍一用力,刚长成的青涩骨架便碎在手心里。
那头又浓又长的黑发流了他整个手臂,就像一个小偷捧着不该属于他的至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只能慢慢用手指梳理,也平复着自己的心神。
“检测结果出来了。”
萨尔伊斯学他模样,也亲昵有余地回蹭他的脸颊,发现脸颊倒是软软的,“我们去见医生。”
“我们”
显然很合言息的心意。
不过他还要作妖。
故意犹豫了下,一边拨弄对方的手指头,言息一边歪歪头不确定看过去,萨尔伊斯越加放轻声音,补充道:“然后一起回来。”
言息眼睛一瞬间亮起来,演都不用演。
倒不是他真有那么黏黏糊糊,好吧,也许有,但是——萨尔伊斯能清楚明白他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这一点显然更让言息欣喜。
手臂肌肉猛地紧绷一瞬,萨尔伊斯轻轻松松把他从检测舱里抱了出来,言息毫无成年后的羞耻心,享受得心安理得。
萨尔抱得很稳,也不勒人,还能和哥哥随时贴贴,简直享受。
不过,只是转移到沙发上。
萨尔伊斯压下腰半蹲在沙发前,脊背弓起陡峭弧度,为他套上拖鞋时,心安理得,举手投足仍是优雅沉静的。
言息不轻不重揪了一下沙发垫子。
那个动作很熟悉,萨尔伊斯眼睛扫过去,明白他的不满似的,捧过那只手到跟前,唇轻轻贴上手背,极具安抚意味,“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小息。”
他抬起眼,小心翼翼笑了一下,很浅的弧度,“医生就在隔壁房间,我们很快就回来。”
明明现在能什么剧情都不想,只是单纯享受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可言息仍莫名因为那个笑容感到心脏被轻轻掐了一下,他忍不住伸手去勾对方的小拇指。
萨尔伊斯指头也动了动,然后摸索他的指尖扣紧,完成一个坚定的十指相扣的动作。
言息忽然觉得那个动作,比起模糊记忆里,他们婚礼上互相为对方推进戒指时还要坚定和虔诚。
医务室。
军舰上随行的军医职业素养良好,对十指相牵的患者和患者家属视若无睹。
军医更在意的,也许是手里那份怎么看怎么正常的报告。
再三看过检测结果,这位行医经验丰富的医生迟疑地推了推镜片说:“上将,殿下的脑神经并没有受损,精神力的阈值也属于正常范围——”
萨尔伊斯看了眼言息。
言息什么都不懂似的眨眨眼。
“可是,”
萨尔伊斯看回医生,声音冷淡,质疑着跟随自己许多年的军医的医学水准,“殿下的确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那……也许不排除突发变故造成的心理压力,致使记忆混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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