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隔着一张案几,是另一张太师椅。
骆心词猜测他这是不相信自己那句话。
她要活命就得与明于鹤站在同一边,必须更加清晰地表明立场,证实自己有杀害武陵侯的决心,并有所谋划。
距离她下定决心做恶人才过去半个月,她还没来得及做两件恶事,就要谋划杀人,跨度着实大了些。
骆心词脑子乱,短时间内想不出合适的法子,只得先听从明于鹤的命令坐过去。
只不过她与明于鹤中间隔着具尸体,想靠近,要么绕开,要么从尸体上跨过去。
骆心词正要转身绕开,想想明于鹤对武陵侯的态度,在心中忏悔了下,重新转向尸体。
她抬起脚。
明于鹤叹息了一声。
“为兄只是杀了父亲,你竟然想从他尸体上跨过去……念笙,你在林州究竟都学了些什么?”
骆心词:“……”
忍了!
她收回脚,红着耳朵快步绕开。
这人很不好糊弄,并且很凶残,不是她能应付的,恐怕只有那个数次试图将骆家灭门的幕后凶手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儿,骆心词忽地有了对应的答案。
她抬眸,从容说道:“我原本计划在父亲的汤药中加些药性相克的草药。
兄长有所不知,藜芦、人参、川乌等草药独用都是治病救人的,可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害人的毒药,长久服用,人的五脏六腑会无声无息地衰弱,直到死去。”
就像她娘遭受的一样。
事后骆心词曾去医馆问责,对方否认,推辞是她们骆家人关心则乱,私自往药中加了人参碎,导致药性转为毒性。
骆心词没有证据,无奈地吞下了这个哑巴亏。
她怎么也想不到家中遭遇能在此刻为她解围。
既有答案,骆心词就不再退缩,为了证实自己对武陵侯早有杀心,继续提出第二条计谋:“也可以趁父亲外出,在马儿草料中做手脚,倘若父亲运气不好,就会被发疯的马儿活活踩踏而死。”
那日舅舅护住舅母与表妹,只断了一双腿,已是天大的幸运。
再来一次,恐怕三人都难活下来。
骆心词离家已有半月,孤身来到京城,无亲无故,还要面对这惊骇的父子相残画面与生命危险,此刻想起家人,思念与孤寂感悄然发芽,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撑得她心口酸胀。
但人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她将低落的情绪克制住,看向明于鹤,未见他表态,以为自己所说不能让他满意,接着说道:“还可以买通一些不要命的地痞瘪三……”
情绪能压住,声音却不自觉低了许多。
明于鹤从中听出淡淡的伤感,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等她说下去。
“……当街伤人,触犯了律例法规,难逃……”
寻常人这样做是难逃牢狱之灾的,不过如果换成武陵侯,或许会有所不同。
骆心词说了个开头,猛地醒悟过来这法子不适用与武陵侯,及时停住,向明于鹤看去。
明于鹤也在看她,眼神幽深,面色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骆心词不擅长这样的视线交锋,微微闪躲,谨慎地试图转移他的目光,“第三个法子或许不可行,但前两个,小妹觉得还算有效,兄长觉得呢?”
明于鹤未予评价,而是反问:“谁教你的?”
说是明念笙在林州的教习先生或是老夫人教的,一来是败坏别人声誉,二来,万一明于鹤多心让人去林州查询,谎言被戳穿,说不准他会变本加厉地对付自己。
倒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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