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原是做什么的?”
“这个……小的倒不记得。”
李棋接话:“等会儿他再来,直接问他。”
于哨儿咧嘴笑了:“怎么问?‘掌柜的,你当年是怎么捡了这么个大便宜的?’”
李镜偏头看他一眼,神情十分严肃,于哨儿尴尬吐了下舌头,收了笑容。
不多时,周水兴带两名小二,手托大盘送上八碟小菜、四色蒸点,恭恭敬敬为李镜点了一碗清香扑鼻的义兴紫笋。
李镜谢了,手托茶碟轻轻摇头吹茶。
待周水兴一一介绍完这套茶点,李镜道:“周公费心了,本县已用过早饭。
棋儿,你替我尝尝罢。”
李棋五脏庙里正大作道场,一听这话能不高兴?谢了一声接过碗筷,站在桌边就吃开了。
李镜啜了口茶,放下茶碗正色道:“本县这次来,是想向周掌柜询问二十年前发生在来凤楼的一桩事故……”
李镜刻意放缓语速,为的是观察周水兴表情的细微变化。
果然,听到“事故”
二字,周水兴瞳孔一震,笑容虽未改变,眼神却飘了一下:“明府言重了,草民自当知无不言。”
“好。
二十年前,时任本县仵作,姓许的,在来凤楼坠亡,周公可知晓此事?”
李镜直盯着他问。
周水兴拱手道:“回明府,二十年前,草民是来凤楼跑堂的伙计。
那日许焕师傅坠楼后,草民听见声响出得楼来,看到许师傅趴在地上,脑袋底下一滩血泊。
许家小儿前来哭闹,草民跟着劝了几句,后来官家派人来,把我们都赶走了,还让我们即刻歇业闭户。
第二天早上草民来铺上开门,地上血迹已被暴雨冲刷干净。
后来的事,草民就不知了。”
李棋吞下一口甜香油糕,插嘴道:“那日下雨了?”
“是。
从那日起,雨就没停过,五日之后就来了洪水。
刚下雨的头两天,街坊们都说,许官人这辈子替人收尸,积了不少阴德,他出了事,老天爷都跟着哭。
可是,后来……就没人顾得上议论他了……”
“周掌柜才积了不少阴德哩。
县里能有几个像您这样,遭了洪灾反而发达了。”
于哨儿憋不住非要揶揄他两句。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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