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这次可没有那个血色水晶莲帮我阻挡,做我的替死鬼了...”
白无哀真正意义上遇到大量黑雾,还是在她作为水晶巨莲的护花使者时,那时候有水晶巨莲的血能抵抗,她才勉强活了下来,可这一次,是她自己要面对了。
在那蜂拥而来的黑雾下,白无哀只来得及不甘的怒骂一声草,七窍就被黑雾钻透。
刚开始还能感觉到五感如无数细针扎透一般的疼痛,后来更是五感都被屏蔽了。
只有脑子里嗡嗡的,仿佛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全速翻滚。
无尽的晕眩与窒息的痛苦让白无哀很快没了意识,在她被‘捉’到的那块区域,黑雾团团包围压缩形成了一个如同黑洞般的巨茧,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鼓胀收缩,急速灌进了她的体内。
大裂谷旁边的黑色巨茧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收缩后,变得稀薄了起来,随着最后一丝黑雾也钻进白无哀身体里,周围那恐怖的呼啸声才归于平静。
整整一条大裂谷的黑雾就这么消失了,也不知到去了哪里,仿佛白无哀的体内有一个黑洞。
重见天日的大地只留下一地被黑雾侵蚀沙化了的土地,那些泥土碎石都成了极其细腻的黑色粉尘,被风一吹,一阵黑色烟尘掠过,才露出了被被埋住的人。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必然不会将那空壳般的东西称之为人。
黑洞般的五官,白瓷般的肤色,要说是一具被侵蚀空了的人型瓷器,都有人相信,甚至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感。
然而,就是这样的空壳,却突然发出了如同溺水的人回气般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更剧烈的咳嗽与喘气声,似乎是被憋久了,好不容易得到了空气。
白无哀挣扎着翻过了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走过那条河上的桥了,结果却不知被谁一把扯了回来。
眨了眨痛的发麻的双眼,再睁开,那漆黑的眼眶里又出现了眼珠子,只是通红得像进了沙子。
“咳咳——就这样也没把我整死啊!
我这是跟黑雾没仇,是跟大裂谷有仇吧?三番四次的放黑雾来折腾我...”
白无哀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那条安静的大裂谷,背后重新被冷汗打湿。
一阵风吹来,扬起地面的黑尘,已经杯弓蛇影的她惊恐的骂了一句,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原地弹起拔腿就跑。
她没注意到,那只是地面的沙尘罢了。
在白无哀撒腿逃跑后不一会儿,那片被黑雾侵蚀成黑尘的土地终于支撑不住,顷刻间崩碎成一盘三沙滑落到深渊中去了。
大裂谷那一段就像被生生挖去一块,原本齐整的边缘突兀的多出一块圆形凹槽,能让强迫症看了想打人。
这一跑,就不知道跑出去有多远,反正已经出了荒原都看不到大裂谷了,白无哀才敢回头看到底有没有‘追兵’。
发现没有那令人惊悚的黑雾的影子,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摊平在草坡上的一块巨石上,这一摊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许久没有做梦的白无哀做了一个梦,也许那并不是梦,只是曾经深埋的记忆,美好而令人感伤。
温馨而静谧的小村庄,午后的阳光穿过枫树那黄绿的嫩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夏日暖暖的风吹着,带起树上的叶子沙沙的响,母亲在那大枫树下摘着毛豆,父亲在家门口编着竹笼。
而白无哀和弟弟正坐在母亲身边,用那豆子叶梗编织着,一个小小的尖塔轿子出现在手心里。
如此美好的场景却渐渐被不知何时黑下来的天空笼罩,就像一张旧照片,被黑色的火焚烧,碎成同样黑色的粉块一点点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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