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向泽腿脚不便,不方便看自己身后站着的袁也,他对周围的哄吵声都不大感兴趣,帽子更方便他把自己的脸和表情藏起来,他就低垂着脑袋,在喧嚣中发呆。
直到听到观众席里传来扫兴的嘘声,他烦躁地瞥了一眼,只见一个满脸都是血的人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人刚刚投降了,裁判正在宣判他对手的胜利。
满脸是血的男人沉默地站在裁判身旁,他脸部肌肉抖了抖,观众台上的嘘声很大。
他在裁判宣布比赛结束后,骤然又发力朝他的对手猛攻了过去。
后被反应敏捷的裁判撞到,又迅速扣住脖子绞在地上。
井向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不甘的失败者翻起白眼晕厥了过去,裁判站起身,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宣布获胜者。
井向泽微侧了下脑袋,他眉头蹙起来,呼吸都不自觉地变重。
袁也在他身后嗤了声:“什么玩意。”
有人走到他身旁,让他身后站着的袁也去准备准备,过一会儿开地第二场。
袁也问:“跟这个获胜者打吗?”
来人笑话袁也:“怎么可能,让他连打两场吗,南哥还是很爱惜优秀选手的。”
袁也又说:“裁判看起来好像很厉害。”
来人笑:“去年打了十二场,胜了十场,不要命似的,南哥最喜欢这种人了,就留下来了。”
袁也跟着人要离开前,井向泽手比脑子快的伸手抓住了袁也的胳膊。
袁也停住脚步,走回去,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拍了下他的帽子:“待会儿你就想想今晚吃什么?”
晚上吃的是什么,井向泽不大记得了。
他在台下看见袁也下巴挨了两个肘击,他就觉得牙齿有些疼了起来。
——不应该的,会发炎的智齿已经拔掉了,龋齿也补好了,牙不应该会再感觉到疼。
裁判举起袁也的手表示胜利的时候,井向泽低头,在衣服上磨了几下自己的下巴,有些幻疼。
晚餐是袁也推着他的轮椅,跟这个格斗比赛的创办、组织者一起吃的。
那些人在说什么他听不大清楚,眼睛里只能看见袁也下巴上的淤青。
有个喝了酒的男人,走到袁也和他的桌前,拿出一叠现金“啪”
得拍在袁也的身上。
井向泽的手指猛地收紧,他抬起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了这个醉醺醺的酒鬼。
袁也几乎在他抬眼的一瞬间,就往下拽了一下他的帽檐,井向泽的视线范围变得狭窄,他看见袁也的手伸出来,无名指还戴着他送的戒指,手指曲下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钱。
醉酒的男人醉醺醺地讲话,让袁也下一场继续赢,他再出两万。
井向泽听到这个男人讲笑话似地呵出一声:“妈的,看着没什么用的模样,害老子输了二百。”
有人在桌上笑话他,让他得学会什么叫愿赌服输。
醉鬼又哼哼地走了回去。
其后好几个小时,井向泽的视线都一直盯着袁也手中握着的一叠钱。
他听见袁也跟别人说话,答应了别人什么,听不太清楚。
等被袁也推出来后,外面已经星空满布。
袁也心情不错,推他溜达到附近没什么的公园,坐到长椅上吹风。
袁也兴致勃勃地坐在水边长椅上,用钱叠飞机、叠兔子、叠青蛙。
叠好一个扔进井向泽的坏里,叠到第五个的时候,井向泽问:“老师,我不太懂。”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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