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有点不明所以,便拿了乌剑,道:“写什么?”
“随意,就写‘我叫君黎’也可以。”
凌厉道。
“这剑锋利,你只消能凝力运到剑尖,不用担心地上太硬。”
君黎便去写,果然那切金断玉的剑尖,普通青石地面哪在话下,就算不运力也似乎都书写无碍。
只是不知是否因为手臂酸疼,他此刻握着剑的手竟然有些抖,越是想要控制住,就越难以稳下。
他的字便变得歪歪斜斜,加之石头亦有纹路,有时力所不逮,字便被拉得变形,写了许久,结果却难看得很。
直到写完,他才现手臂比昨日更酸,只得道:“凌大侠,我——今日不知为何,就写不好。”
“这不奇怪。”
凌厉看他一眼道。
“你这两日练了臂力,所以手上力量与往日已经不同,待到要聚力、凝力、运力的时候,便会拿捏不稳,如你方才那般抖颤。
我叫你写字,就是要你明白,‘力’之习练,先是要有力,然后还要会用力。
这两者不能脱节太远,所以你若练力,每日也须留出三分时间来学会运力,初时这样写字算是比较便当的办法了。
待到你力量已足,运力之技便会愈重要。
能掌握这一点,举重若轻或是以小拨大,都不是难事。”
“也就是说,可以像凌大侠这般,以布匹绫罗为刃了?”
凌厉笑笑道,“你真练到极处,借什么是什么,‘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又何必拘泥于兵刃。”
君黎愈神往,不过低头看见地上那“我叫君黎”
四个字,只觉得有些难堪,暗地里咬一咬牙心道,待我下次回来,无论如何,一定会写四个好看的字在这边上。
他一路上也就愈努力,除了没空去泅水,别的倒是一件也不愿落下,就算到了晚上,也还是仔仔细细地看凌厉的那本剑谱。
虽然还没习练其中招式,不过却见其中图案有的用笔秀气,有的却又雄豪,似乎并非同一人所绘,若再看那些注释,更是好几种笔迹混杂,不由暗暗称奇,想起他说过是十几年前得朋友相助才记录下来,便忍不住开口去问道:“凌大侠说以前遇到过高人指点,是不是这剑谱中也有他的笔迹?他是什么样人物呢?”
“若你说的是那个曾败我于十招之内的高人——他便是青龙教主拓跋孤了。”
凌厉道。
“你纵然没见过他面,关于他的传说,应该也听了不少。”
“便是青龙教主?”
君黎若有所悟。
“难怪你对于青龙教的事情也是关心,想来跟他交情匪浅。
那便现在,你与他相比,又是如何?”
凌厉笑。
“在他面前,我可从不敢自称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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