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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手里的托盘,心里举棋不定,挽袖在一旁说:“要是再犹豫这茶就凉了。”
我看着挽袖,点了点头,“嗯。”
我提步向着书房走,敲了门便进了去。
提步进去的时候祈轩没有抬头看我,我向着他的书案边走,将茶放在了以往的位置。
见墨池的墨汁快没了便又拿起墨锭磨墨,书房里安静地只有墨锭摩挲着砚台的声音。
“怎的不出声?”
祈轩突然开口。
我一直以为他并没有注意到是我,没想到还是注意到了。
我一边磨着墨一边道:“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来道声别。”
祈轩轻描淡写道:“身为丫鬟是不需要在离开的时候向主子道别的。”
我抿了抿唇,往墨池里加了些许水,“其实,你也没怎么当我是丫鬟不是?”
祈轩怔愣,手中的笔停在白纸处,云开了一片墨晕。
只片刻,他将沾了大片墨汁的宣纸折起放在了一旁,重新抽出一张宣纸继续写。
好似不经意问起那般,“那你说说,若我不当你是丫鬟,那是什么?”
“我……”
我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对我和对其他的丫鬟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了?”
手上磨墨的动作停了下来,我想了想,若是一开始待我还是一视同仁,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待我十分有些不同了。
他可以陪着我吃煨番薯,在我被偷了衣裳的时候去为我找衣裳,我被秋姐为难的时候帮着我解围,让我陪着他喝酒,带我出门陪着我逛街,将自己的床让给我睡,明明自己受伤了还要出来护着我,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面前挤出一个笑,“也没甚不同,只是公子你人太好,待身边的丫鬟总是很好。”
祈轩也轻笑,“我不记得着我曾对哪个丫鬟好过。”
我:“……”
在房中待了半个时辰,也只是说了几句话。
几句话过后,便无话可说。
最后出门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我给你的诗词中有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很是喜欢。”
说完后我对着他微微笑了笑,祈轩只是看着我,而我转身提步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金银就跑了过来,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这是当初进来的时候穿的,阑珊穿的也是一身粗布麻衣。
所以,我们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身粗布麻衣。
我与金银皆是两手空空,当初什么都没带来,自然什么都不可以带走。
城主府的总管是个极为憨厚的老人,在这里做了三十个年头的管事。
听我们说是要来拿回契约书的,他便让我们在外面喝着茶等,而后转身进了一间专门收录着契约的小房间。
金银帮我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怎了,看你离开这还不高兴的形容。”
方才一直走神,想必被金银看出了端倪,我回过神,连忙笑了笑,“没有的事,我高兴得很。”
金银伸手过来捏我的脸,“哪有人苦着个脸高兴的。”
我用指甲在金银手腕上掐了一下,“拿开你的爪子!”
金银吃疼一声,“疼。”
我凌厉的眼神瞟过去,“你捏我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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