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生母守孝一年后,回了翰林院做修撰。”
这件事,崔阁老只字未提。
裴行昭默默地喝酒。
张阁老又道:“有些年,我总感觉崔家行事没个章法,颠三倒四的,只看崔淳风,不论主张什么,自有他的道理,可偶尔崔家又会出一两件事,就觉得像是好好儿一个人平白被驴踢坏了脑袋。
“虽然对我没有坏处,还是忍不住探究一二,才知在崔家,他是一回事,他爹和两个手足是另一回事。
“也就是他吧,要是我,估摸着早被气死了。”
“崔家老爷子还在府里等结果?”
裴行昭问。
“嗯。”
张阁老见她眸中有戾气,忙道,“那老匹夫不值得脏了你的手,我来,我去跟他念叨念叨。”
“……也行。”
裴行昭弯了弯唇,“武夫都是这毛病,一杀人就收不住了。”
“不过是因惜才而起。”
裴行昭又说了福来客栈的事,请张阁老着人去办,之后着重说了崔阁老讲的第二个故事,末了道,“他说的这个人,您应该也知情。”
张阁老听她复述的时候,眸色便有了细微的变化,思忖一下,几乎已经确定,“他说的应该是付云桥。”
“付云桥?”
裴行昭搜索着记忆,确定从没听说过此人。
“他成名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别想了。”
“也是。”
裴行昭笑了笑,“那么,付云桥是不是与您同科,或是年岁相仿?”
本朝的首辅次辅,都是文人中的牛人。
崔阁老连中两元,殿试中了探花。
张阁老则是连中三元,是开国至今唯一的一位。
文人的光辉,外人想起谈起时,也不免心绪澎湃。
“与我同科。”
张阁老笑容里的意味颇为复杂,“我涉及的学问,自认比较实用,领会了便学的扎实些,为人为官不会意气用事,懂得变通。
包括下场考试、殿试的时候,也会针对主考官与皇帝的心思,调整答话行文的路数,投其所好。
这说到底,文人得先出头,得到认可,才能去办自己想办的实事儿,是不是这个道理?”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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