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撒手人寰,行昭最终也只是从被饿死在祠堂改为发卖出去。
行昭离开的那天,二夫人甚至不知道人牙子是什么时候来带人的。
之后她开始争掌家的权利,主持中馈后,又免不得与老夫人、大夫人斗得昏天暗地,站稳脚跟、心里舒泰的时候,已是一年后。
三夫人在那阶段,与裴洛聚少离多,更加喜欢闷在房里,渐渐的,成了个摆设一样的存在。
这个摆设重新引起二夫人注意,是有一天请大夫到家里,宣布了有喜三个月的好消息。
二夫人前去道贺,发现对方虽然仍旧不爱说话,却有了鲜活气,眉宇间充盈着的,不止怀胎的喜悦,还有些春风得意。
或许是因为裴洛仕途顺遂,夫贵妻荣吧,二夫人只能这么理解。
但是,三夫人这一得意,就一直持续到生产、女儿落地、一点点长大。
那份得意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裴洛与长兄殊途同归么?
不是。
是行昭在军中扬名,是听说裴洛在军中与侄女相认之后。
老夫人、大夫人震惊过后,看到了行浩的捷径与助力,筹划相认的章程,三夫人的样子却逐日变回了初嫁过来时的沉闷,再到阴沉。
——这些不是真凭实据,却是二夫人笃定的事实,她相信这些意味着一些真相。
要是错了……她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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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初刻,静一师太庵堂中近十几年的主要账册、私账送进寿康宫,静一的四名弟子,为免引人注意,暗卫等到入夜才开始讯问。
经手的暗卫查看账目期间,挑着值得注意的誊录成一本账册,也就是常年送香火钱到庵堂的那些人的名录。
裴行昭放下二夫人差人送来的信件,一面自斟自饮,一面翻阅那本账册。
静一的私账里,记载的是香客私下里给她的好处,只用姓氏名字甚至街巷做为来处的标注。
裴行昭先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没找到罗字。
三夫人出自罗家,其父是五城兵马司北城指挥使,六品官。
她又开始找清怡二字,这是三夫人的名字。
也没找到。
难道三夫人根本不用银钱,就能让静一尽心竭力?还是说,二夫人的记忆出了错,甚至存心误导她?
二夫人才没那么傻。
裴行昭又耐着性子找女子小名、小字之类,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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