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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园子沈知章有些听不下去了,低咳了声上前,两个洒扫的丫鬟吓了一跳,抬眼见是沈知章,忙屈膝行礼:“表公子。”
沈知章走到两个丫鬟面前站定,脸微微板起,他一身月白色直裰,头戴檀木簪,眉眼端正,身姿清瘦却挺拔,很有几分书卷气。
他前年中了探花,如今是多少京城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只是他蹙紧眉头时,便多了几分威仪。
“身为婢子,怎可妄议主家是非?若报到你们侯爷处,该当何罪?”
两个小丫头顿时花容失色,忙跪地求饶:“表公子恕罪,奴婢们知错了。”
两人对这表公子是当真从心底里敬畏。
想当年,他和妹妹、寡母遭受人欺压,被赶出家门,不得已投身来侯府,而不过几年之间,他却已中探花,为天子近臣,况且亦是侯爷的左膀右臂,为信重之人,怎不让她们生惧生畏。
“起吧,日后禁言慎行。”
两个小丫鬟这才松了口气,相互看一眼,灰溜溜地退下了。
***
齐敬堂上完朝,照例在院中打了几套拳,才回到屋里,南枝早已候在了那儿。
他虽穿着一身单薄的短打,几套拳法下来,额上已出了一层的汗。
南枝见他进来,忙压下心中忐忑不安的情绪,端着手中的托盘走向前,盘中只一盏温茶并一块巾帕。
齐敬堂端过茶盏饮了几口,却并不接那巾帕,而是看了她一眼。
南枝抿了抿嘴,只好放下托盘,拿了帕子,替他细细擦着。
齐敬堂垂眸,看着她那张仍带着几分忧虑的小脸儿,眉细长而秀气,水眸干净而清澈,天生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浑然不自知的媚。
此刻晨光正盛,映得一张脸欺霜赛雪。
一时两人目光相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仍是怯怯的,齐敬堂知道她大概还是因昨夜的事心有余悸,抬手碰了碰他的小脸儿。
“我既已罚过了,便不会再追究,只是不要再有下次。”
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南枝轻轻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水已备好了,公子快些去沐浴吧,莫着了凉。”
“嗯。”
齐敬堂再出来的时候,已换了一身松散的象牙白燕居袍。
他坐在椅上,随手拿了卷书翻着。
南枝站在他身后,细细地替他擦着头发,待擦得差不多了,见齐敬堂正专注在书卷上,微微松了口气,想着趁机溜出去,换紫苏来伺候。
哪知还没有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声音。
“去哪?”
“奴婢去厨房叫些点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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