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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仙宫。
桌上的青花瓷碗已经空了,碗底还有一点残余的粥渍,北堂尊越坐在一张矮榻上,面前跪着一名年轻女子,鸾衣璀璨,凤目长长,一张绝色面孔上有着桀骜英隽之色,正是北堂佳期。
北堂尊越面色冷冷,道:“……你想也不必想,此事朕决不会替你做主,你再拖几年也一样没用。”
北堂佳期倔强道:“出家人又怎么样?我心里喜欢他,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人。”
北堂尊越冷喝道:“你知道什么!”
他心中烦躁,却又不能把有关那人的事情告诉北堂佳期,偏偏这丫头的脾气和他太像,只怕是拗不过来的,一时不免心烦意乱,索性喝道:“……出去!
别在这里让朕看着心里添堵。”
北堂佳期也是极犟的人,闻言便站了起来,紧咬着下唇道:“我就是认定他了,祖父和父皇即便不答应,我也不会嫁旁人。”
北堂尊越闻言大怒,重重一拍矮榻,道:“……混帐东西,还反了你了!
那牧……木头和尚也不待见你,你堂堂一个公主,倒还自己贴上去,莫非你要逼婚一个和尚不成?朕和你爹的脸面都叫你丢干净了!”
北堂佳期满面坚定之色,只站着不动,一副倔强之极的模样,北堂尊越看着就来气,呵斥道:“滚下去,没想清楚就别来见朕。”
北堂佳期眼圈红了,却硬气地不说话,转身出去了,北堂尊越深吸一口气,忽然有点苦笑,摇头道:“这混帐丫头,倒跟朕以前一个德行……”
一时殿中再无旁人,北堂尊越安静了一阵,忽然脱了靴子,在矮榻上盘膝坐好,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闭起的双眼忽然无声无息地睁了开来,北堂尊越伸开腿,穿上靴子,下一刻,门便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北堂戎渡脱下黑色大氅随手放到一旁,见北堂尊越正坐在窗下的矮榻上,便柔声道:“……听说刚才佳期那丫头来了?”
北堂尊越微微哼了一声,冷然道:“她来这里无非就是给朕找气。”
北堂戎渡顿了顿,皱眉道:“又是那件事?”
一时双眉深锁,坐到北堂尊越身旁,抚膝道:“这丫头……”
心中想起牧倾寒,不由得百味陈杂。
北堂尊越却是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混帐东西从小到大让你宠得无法无天,如今连朕也敢顶撞!”
北堂戎渡苦笑,道:“别总说我,你不是也一样?要是认真说起来,你比我更宠她,咱们大哥不笑二哥。”
北堂尊越听了,倒也有些哑然,便不再说什么,北堂戎渡心中暗道果然是孽缘,却没有什么法子,只得叹息连连:“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原本咱们也不必管她,她即便是以堂堂公主之尊看上一个出家人,朕也不会阻拦,可偏偏那人却是……”
北堂尊越冷哼一声,不接话,北堂戎渡继续道:“若真的是两情相悦也还罢了,朕也不是不能答应,可牧……那人对佳期……朕又怎能由着她的性子?只会害了她一生罢了!”
说着,也觉得苦恼,很是烦躁,北堂尊越看他如此,沉默了片刻,却是伸臂揽了北堂戎渡,北堂戎渡见状,便凑唇过去,吻上了男子的薄唇,北堂尊越剑眉微皱,想来是被胡子扎到,就有些不耐烦:“……你留这胡子做什么!”
北堂戎渡微微一笑,道:“我都这个年纪了,又是皇帝,总该威严些才好,难道二郎不喜欢我蓄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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