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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说过等钟璇的脑袋拆线后就陪她回k市,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钟璇脑袋后面的伤口拆线了,但陈静的姨妈也来访了。
陈静每次被姨妈拜访,都痛得死去活来,整个人怏怏地缩在床上,抱着暖水袋,盖着被子,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脸色却一片青白。
万莉和林医生都知道陈静每次都这样,暖水袋就是万莉特地买给她的,万莉身体好,每个月那几天都没有带给她什么痛苦,所以她没办法体会陈静的痛,只能给予她言语上的安慰。
林医生倒是实在,扔给她一排止疼片,实在受不了就吃一片。
止疼片就放在陈静房间的床头柜上,无论怎么痛,陈静都没有动它。
万莉和林医生去上班后,钟璇探进了陈静的房间。
陈静没有睡着,她不困,只是腹部绞痛,腰背酸胀,不躺着更难受。
钟璇看到床头柜上没有被动过的止痛片,以为是因为没有开水陈静才没有服用,于是替她倒了杯温热的水,送到她床边。
“谢谢,但我不渴。”
陈静裹着一床被子团成一团,只有脑袋露在外面,看着又可怜又可爱。
钟璇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放柔下来:“林医生交待了,你受不了就吃一片。”
“那种药吃了会有抗体,以后遇到比现在更大的疼痛就不管用了。”
钟璇觉得她多心了,哪里还会有比现在更大的疼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最起码现在能止痛。”
陈静固执地摇头:“我不吃。”
“一直痛着也不是办法。”
钟璇捏着袖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
“不会一直痛的,过了今天就好了,每个月都是这样,只有第二天会痛,撑过去就没事了。”
钟璇:“……”
居然还有这种体质。
陈静性子倔,认定的事不轻易改变,就算痛晕过去也不吃止痛片,钟璇拿她没办法,只能陪在她床边跟她聊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但陈静痛得连话都不想说,并且用被子把头都蒙住了,钟璇看了那个鼓起来的小山包一会儿,默默地走了出去。
这一天,钟璇总是下意识地去看墙上的壁钟,心里想着又过去一个小时,这一天很快就会过去。
第二天,陈静还是怏怏的,但果然已经不会腹痛了,也不需要再整天窝在床上,又可以替阳台的盆栽浇水,顺便逗逗小狗了。
钟璇简直叹为观止,靠着阳台的铁栏杆,上上下下打量陈静:“不痛了?”
“不痛了。”
虽然不痛,但昨晚睡眠质量并不好,黑眼圈很明显,而且毕竟姨妈没走,还是感觉累,不舒服。
陈静无精打采地继续浇花,她很喜欢那盆月季,喷水的时候很小心,只往茎叶部分喷水,避开它柔嫩的花瓣。
虽然陈静度过了最痛苦的“第二天”
,但晚饭的时候,和林医生一起下班回来的万莉后还是特地为她煮了一碗红糖姜水,林医生不至于吃这点小醋,却忍不住戏谑了一句:“好体贴啊,把原本该人家做的事都做了。”
眼神瞟向一脸懵然,只顾着埋头吃饭的钟璇,钟璇没有听出林医生话中有话,咽下饭菜赞同地点头:“万莉,好姐妹。”
万莉嘴角不易觉察地抽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陈静神色如常地小口呷着红糖姜水,终究忍下了。
晚饭过后,万莉叫住了正欲起身离开的钟璇:“你拆线了?医生怎么说?”
钟璇对平易近人,气质和煦的万莉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两人没什么机会交谈,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培养出了一点室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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