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榕如果为了他的事业去跟别人联姻,这就很糟糕了,这本身就证明他自己没用嘛。
他也不用叫段榕了,他应该叫榕·哈布斯堡,榕·特雷西亚:啊,幸福的奥地利,结婚吧!
很扯的是不是,你还不如让他娶一个印钞机,一劳永逸啊。
这样一来,他这一生就在追求事业,而不是幸福了。
可是作为一个人,他理应追求幸福,是不是。
事业只是手段。
如果把幸福当做事业的筹码,主次就颠倒了,彻底沦为手段的奴隶了,那他从此就不再是一个人,他变成了赚钱机器,名利机器。
那是很可怕的。”
说完诶了一声,低头一瞥谢源的短信,说段先生你应该是事业型的吧,啧啧,听说光顾着事业,搞得联姻的老婆跑了,悲剧啊。
段先生头顶冒烟,不禁掏出白绢来擦眼镜架,看轻微颤抖的架势,就知道很有把它扔在顾哲一脸单纯故作无知的脸上的欲望。
“不过那也不是你的错嘛,这个年代,家族产业不容易嘛。”
顾哲悲天怜人地摇摇头,“家族产业垄断国际资本的神话,在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就随着金本位的崩溃而土崩瓦解了,之后世上再没有罗斯柴尔德。
现代社会进步的逻辑,是分工,包括金融在内的一切产业都开始专业化,事业上的帮手都是可以雇佣的,称之为专业经理人是不是,没必要把自己身家性命搭上去。
而家族企业是与之背道而驰的逻辑,是按照严格的封闭性来传承的,可是现代化永远要求贬损磨平先赋-传统的逻辑,就造成任何一个家族企业的不可长存。
你对管理公司有兴趣,你保证你的后代一定对管理公司感兴趣么?段榕就已经没兴趣了,是不是。
你为了增大家族出现管理型人才的几率,就必须可劲生,可是生了又要分家……恶性循环。”
段柯打算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在戏剧化的五分钟里被彻底证伪,再淡定的冰山也顶不住要出现裂缝:“你的资料,我看过一些,你的专业背景,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对金融指手画脚。”
第66章我们说不清了
“金融……我们一改货币政策、经济政策,他们都得排着队跑去跳楼。
而且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没一个是金融专家,全是政治经济学家,固定汇率、资本流动性以及独立货币政策这三个玩意儿就把现代经济学搞死了,那我们成天搞多少矛盾啊,是不是。
就连经济学这玩意儿都是亚当·斯密搞出来的,他自己在格拉斯哥大学教什么?教道德哲学和逻辑学……”
“我不跟你东扯西扯。
退一万步说,你也是个男人。”
段柯很明显是个清醒的人,这时候神情带刺,“你们这些同性恋……呵,你有没有为段榕想过,他一辈子不能结婚,不能有孩子,也不能被社会正常看待,甚至不能和我们好好相处,脱离在家庭之外。
你们就因为一己之私不断地引诱他,搜刮他,利用他,就因为他是个富家公子。
他不知好坏,你们就不能别去招惹他么?你们有没有一点道德观念,有没有一点廉耻?”
顾东林很诧异:“抱歉……我不是同性恋,段榕是。
而且性倒错本身常常发生在那些心智能力非但无损,反而在智力和道德修养方面有高度成就的人身上。
就连连带产生的腐文化也往往发生在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身上。”
段柯呵了一声,这次意外多过厌恶:“段榕是,段榕当然是,但如果他肯听话,迟早都是要回到正途上的,你以为我们的父亲母亲真心愿意接受你么?倒是你,你不是同性恋,你不是同性恋跟他谈什么恋爱?”
“当然是为了达成伦理共同体,”
顾东林正色地把勺子放在一边,“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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