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自己也要识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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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金根也跟着笑,同时也帮着月香极力挽留,客人们终于不再挣扎了。
被主人把他们捺到原来的座位里。
一坐定,就又继续取笑起来。
倒像是新婚之夜闹房的情景了,金根心里想。
他的妻也的确有点像新娘子,坐在床洞上,花布帐子人字式分披下来,她怕把头发碰毛了,把头略微低着点。
灯光照着,她的脸色近于银白色,方圆脸盘,额头略有点低蹙,红红的嘴唇,浓秀的眉毛眼睛仿佛是黑墨笔画出来的。
她使他想起一个破败的小庙里供着的一个不知名的娘娘。
他记得看见过这样一个塑像,粉白脂红,低着头坐在那灰黯的破成一条条的杏黄神慢里。
她这样美丽,他简直不大相信她是他的妻,而且有时候他喝醉了酒或是赌输了钱,还打过她的。
月香提起今年的天气。
她像是有心打岔,金根想。
也许她不愿意让人家尽着取笑他们,不爱听人家说他们要好。
他突然心里一阵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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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还没下过雪,"
月香说,"
乡下怎么样?下过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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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雨水好,"
谭大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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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气还没有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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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它交了春再下,就不好了,"
月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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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立春立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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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有一阵短短的沉默,大家都露出尴尬的神气。
然后谭老大仿佛护短似的,"
明年收成稳是好的,今年雨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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