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他要先从花鸢的嘴里套出修罗苦心经的下部,便也要如此一番。
在方才洗澡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他之前答应花洗心照顾花鸢的时候,一方面被花洗心勾引出了某种情绪,另一方面还真有一种想要折磨他的心肝儿宝贝闺女的想法,可是,设想一下日后身边都要跟着这么个丫头,又觉得蛮不爽利。
究竟是将她留在身边呢,还是赶出去自身自灭呢?他还拿不定主意,就想,暂且不管这些,先把要命的武功心法弄上手再说。
莫看沈青愁长得俊秀漂亮,实际上是个没什么信义观念的无赖子,养父是个目不识丁的铁匠,性情暴躁又见识浅薄,养母是农家女出身,个性有些懦弱,为丈夫是尊。
他自幼生活在社会底层,小时候也曾在私塾听了几天的学,后来被养父揪回去到铁匠铺打杂,此后就没再读过书,勉强认得几个字,后来遇上了柳飞红,柳飞红为了让他学修罗苦心经,边教边骂的让他学会了一些关于穴道行气的字词语句。
所以,没啥学识的人,就是少几分风骨,若与他接触得少,人家兴许会被他的外貌和历练出来的谈吐唬过去,但时间一长,行为举止上,便难免露出些端倪。
比如现在,沈青愁坐在凳子上,缩起一只脚,用脚跟儿挨着屁股踩着板凳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抠自己脑门儿,像是在想些什么,举止却透着一股下层人的气息。
“吃呀,怎么不吃呢?”
沈青愁注意到花鸢拿起碗筷,却不夹菜吃饭,于是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别跟我客气,那个……你爹既然把你交给我了,我沈青愁也是个仁义人,日后定拿你当亲妹子看,想吃什么尽管说,这些是不是不合口味,要不我叫小二重新置办一桌清淡点儿的?”
花鸢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这些饭菜……被下了迷药。”
“什么?”
沈青愁一惊,却来不及问第二句,药力已经发作,眼前一晕,从凳子上载到了。
“别太小看人,我爹可是药材商人。”
花鸢仿佛自言自语般道,随后她站了起来,走近晕倒在地上的沈青愁,用脚踢了踢,看到他翻过来的手上隐约还有油迹,想到什么,不觉皱了皱眉,嘴巴瘪了瘪,从荷包里拿出一方手绢儿,在自己头上擦了擦。
真恶心……
……
沈青愁并不知道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他是被一瓢凉水泼醒的,而他醒来之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脚痛,还来不及追究为什么,就看到了凑到自己跟前的一张脸,那张脸如同开着酱油铺子一般,眼眶顶着两圈乌青,鼻梁也被打断了,还淌着血水,定神一看,原来是之前被他打赏过的店小二。
这店小二手里端着一个空了的脸盆,脸盆底儿还滴答着水,他见沈青愁醒来,忙高呼道:“小女侠,他醒了!”
所谓迷药,大多没有什么解药,泼一瓢儿凉水一般就能解。
沈青愁发誓,这小二见他醒来,那神色里的高兴,绝对跟离散许久的孝子见到亲爹一般无二。
再看去,花鸢一脸陶醉的坐在他前头,正在啃鸭腿……事实上,她的姿态是十分嚣张的,她的个子小小,吃东西的满足样透着几分天真无邪,而她的屁股下,并非是个凳子,而是个爬着姿势的人,要是没记错,那沾满灰尘泥土的衣裳头脸,似乎是一进门见着的账房先生。
要知道,这花鸢小丫头,站起来个头还不够人家的胸口呢。
这当场,还有另一个人,沈青愁没见过,但见那人本来就已经够肥头大耳的脸上,有半边肿得半天高,油光油光的,腰上围着脏兮兮的围腰,模样好似似是个厨子,此刻他正哈着腰,毕恭毕敬的端着一个仅剩几块酱鸭肉的盘子,凑在花丫头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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