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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沉。
商妍越发心虚,好久好久,才小心地抬起头瞄了一眼,却发现商徵有些异样:他低着头站在酒坛边上,纤瘦的身躯忽然有一些佝偻。
就像是……就像是宫里最年迈的老宫人,被许多年的宫中风吹得连灵魂都有了弧度。
在他身后的红色宫灯汇聚成海,映着皑皑雪光,拉得他的影子亢长无比。
皇叔啊。
她茫然地踮起脚想去摸他的发梢,却被一抹冰凉抓住了手。
那是商徵的手。
“走吧。”
“皇叔……酒……”
沉寂。
片刻后,那酒被商徵另一只手拎了起来。
“走吧。”
“好!”
商妍揉了揉酸痛的腰,拽着那实在有些高的手,开心地想原地转圈——
“皇叔,皇叔——”
“皇叔,你什么时候会笑一笑呀?”
“……”
“皇叔,酒好喝吗?”
“不好喝。”
“皇叔,你不被父皇召见的时候,能不能常来永乐宫呀?”
“……”
“皇叔……”
“嗯。”
有了那一只手,漫长的道路终于不再有负担,就连那馥郁的酒味也似乎变得不是那么难耐。
她眯着眼睛漫步在星星点点的宫灯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踩着积雪,走着走着,视线也渐渐有些模糊。
一片雪色,红灯流淌成河流。
春始花初来。
*
西昭春来,商妍的梦也是在窗外桃花落尽的时候落入了尾声。
那一日,她是如何不出房门其实已经是很模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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