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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孙御医吓得跪地求饶命抛下宫中几十年基业逃窜回乡的,只可能是商徵。
而能让人渐渐神衰的东西并不多,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是这样子却有几分像是……醉卧红尘。
只是她仍不能肯定商徵是否真要她性命。
在这样的彷徨中,狩猎的日子终于到来。
***
帝都,荒郊。
商妍站在了那个她曾经觉得是噩梦的山林入口,却没有半分之前的排斥。
她坐在马上看着无穷无尽的山林,在她身边几步之遥的就是商徵。
此情此景,称得上是和睦。
她想笑,却没有出声,当商徵略微复杂的目光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终于彻彻底底地发现,这个世界疯了。
包括她。
“你还好么?”
终于,商徵先开了口。
商妍抬头看了他,淡道:“皇叔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商徵神色一怔,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低道:“回宫后,让御医瞧一瞧。
那日孤……喝了酒,往后……不再逼你,你……莫怕。”
商妍失笑:“皇叔这是当我吓傻了么?”
也许当恐惧到达极致,反而是另一种解脱。
商徵不答,眉头却锁得更紧。
他在原地静待了阵子,终于策马而去。
商妍目送他离开,等到再也瞧不见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没有汗。
往常她多看他几眼,多说上几句话,手心就会吓出汗来,可是这一次却没有。
自从那一夜,她似乎就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和谁说话都像隔着一层棉花,只是对上商徵才清醒过来,锋芒相对。
也许……真是病了。
马蹄声渐近,一个惹人烦的声音响了起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公主这是喝了鹿血?”
商妍低头叹息,头也不回答:“托将军福。”
“微臣福分向来厚,分公主一点儿。”
晋闻吊儿郎当摇起和他一身银甲完全不搭的金边扇,晃晃悠悠勒着缰绳到她身旁。
商妍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那晚上他一身的俏丽的宫婢装,再想想此人西昭大将军的身份,忍了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晋将军的节操……落在了沙场之上?”
晋闻一愣,掩着扇子笑出了声。
*
商妍并不是第一次进这森林,策马进入的时候却依旧还有些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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