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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芳侧身坐在桌沿,指尖下意识的腰上挂着的丝绦,犹犹豫豫道:“总归是我院子里闹出的笑话,不怪我又怪谁呢。
这事,我都不好意思对外张扬,平白让人说我管教不严,丢了脸面。”
江德昭理解:“所以你没有去找府里主事的主子?”
穆承芳低头道:“府里里里外外都是二哥管事,与我那丫鬟厮混的浑人就是他院子里的。”
江德昭轻声问:“一个是你院子里的,一个是他院子里。
你大多时候在书院读书不知晓还好,可他怎么会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住呢?”
穆承芳脸色红成一片,只说:“嫂嫂你不知道。
那浑人是白管事的儿子,白管事是府里的总管,又是二哥的得力助手。
我去说给二哥听,这……我怎么说得出口!”
这种偷?情之事本来就不是黄花大闺女可以言之于口的,更加深层的意思是,穆承芳不想与她二哥穆承学因为一个仆从起冲突,于是才拐着弯儿的来找新嫂嫂江德昭拿主意。
这里面,穆承学知道不知道已经是另外一码事了,横竖对方知道与否也只有他对方自个儿明白。
她偷瞧江德昭一样,依过去撒娇道:“嫂嫂,你可得帮帮我!”
江德昭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忙我是肯定会帮的。
只是一点,不管等会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能阻拦,最好声也不要吱。”
穆成芳把着她的手臂,连连点头:“你只管去做,我就站在你身后看着,不说话。”
江德昭先去瞧穆承林歇息了没,看他已经蒙头睡了这才添了衣裳去了穆承芳的院子。
那两人还胆战心惊的跪在了屋内。
不够明亮的烛火下,院子走廊的暗处影影绰绰仿佛藏着无数的鬼魅,越发显得整个院子阴暗不定。
江德昭进得门来就唤了声:“来人!”
一人从柱子后走出来,听得她吩咐,“掌灯,把所有的烛台都点起来。”
那妇人望向穆成芳,江德昭道:“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你们管事平日里没教过你们,不管有没有客,这厅里必须亮堂,茶水必须热烫,面上必须带笑,形态必须恭敬?”
穆成芳对着那人瞪眼,对方连忙收回目光,招来了丫鬟们点灯,上茶。
江德昭喝了一口热茶,问:“姑娘院子里的管事呢?”
那妇人上前一步,躬身:“我在。”
江德昭端坐在上位,问她:“贵姓?”
妇人连忙回答:“免贵姓朱。”
江德昭和颜悦色道:“朱管事,看年纪你应当是府里的老人了?”
对方答是。
江德昭笑问:“我今夜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在未嫁之前就曾听闻穆府家教严谨,府里仆从如云却都进退有度,懂得察言观色,且能够思主人所思,解主人所恼,比那宫里的一等宫女们都毫不逊色。”
朱管事越发恭敬了,赔笑道:“少夫人谬赞了,外人的传言中是虚虚实实有真有假的。”
江德昭皱眉道:“那管事的意思是,那些都是传言,当不得真?”
她看向穆承芳,“难道穆家的仆人都是那弄虚作假、阳奉阴违,欺世盗名之辈?”
穆成芳连忙摇头,朱管事急忙解释:“不,当然不是。
我们对主人们可都是忠心不二,从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那也就当得传言里的八九分了?”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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