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个月,武阳候腿疾,请辞护国大将军位。”
江德茗是个聪明的女子,听穆承林仔细一说,心里细细琢磨一遍就明白了关键:“皇上忌惮武阳候。”
“对。”
“当年,南军北调,北军调往西南,东南海军新旧替换,武阳候是最后一位调换的将军。
他调往东南之后,海军的老将回朝的回朝,病逝的病逝,新将斗勇斗狠,武阳候花了两个月整顿新兵,刚刚有点起色,又接到了调令。”
“皇上的刻意为难?”
“武阳候一腔热血,本要背起行囊再远去,他一位同僚暗地里点拨,说他的调令是朝中老臣们暗中推动,往后,武阳候别想在任何兵营里呆上一年。”
江德茗沉默,她可以想象出一心为国的武阳候的愤怒和不甘,可这就是帝王心术,臣子不得不从。
“陈皇后亦是聪慧的女子。
她知道皇帝忌惮陈家,要撤换一个皇后很容易,可要撤换一个家族握了兵权的皇后不容易。
索性,将陈家的雄心壮志扼杀在摇篮。”
江德茗苦笑:“穆大人你说了这么多,是要告诉我陈家并不如表面风光?”
穆承林问她:“你想要嫁给世子殿下是为了那些虚华的风光吗?你是想要嫁给世子,还是想要嫁给陈礼昌这个人?”
江德茗低下头:“穆大人你这是提醒我,如果只是想要荣华富贵的话,陈家并不是首选对不对。”
“我想要告诉你,”
穆承林低声道,“世子殿下不是池中之物。”
不是池中之物!
如果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跃出池塘会有更加广阔的天地;可作为外戚陈家而言,他们眼中的天地是怎样的呢?
*
穆承林对官场有着自己独特的触觉,这让他在这个风云诡秘的大染缸里还能够如鱼得水。
虽然他这条鱼的脖子上暂时被皇帝老儿栓了一条链子,可他依然游得欢快。
在他看来,他想要娶江德昭,那么他就必须将江德昭最重要的人也保护起来。
江德弘要入官场,他可以教,可以指点,可以提醒;江德茗也想让姐姐弟弟活得更加舒畅,能够真正凌驾在父亲之上,能够让周家真正看重他们,江德昭唯一的出路就是嫁入高门,以夫为贵。
江德茗的心是好的,可是她选定的陈家却是时时刻刻悬挂在刀锋上。
穆承林不想多年后,江德昭为了妹妹操心。
穆承林要护住江德昭姐弟,至于陈礼昌如何,与他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
江德昭这些日子看江德茗精神恍惚,不知是何缘故,把她身边的丫鬟都喊来仔细的盘问,然后知晓穆承林与江德茗长谈过。
穆承林年后只是偶尔去赌场,大部分时候晃荡去了银庄,迈进去基本要两三个时辰才会出来。
他翘班习惯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实权的官位,也没有掌什么大事,懒散又油滑,基本没人管得住他。
江德昭在一个午后,让人把他请进了一家茶楼的雅间。
她的神色很平静,只说:“德茗与世子殿下又闹腾了。”
“又?”
穆承林笑道,“他们两人可以称得上是欢喜冤家了。”
江德昭抿了一口茶。
这间茶楼并不是她常去的那一家,茶叶不够新,茶水也煮沸得太过,喝在口里涩味滚在舌苔上,怎么都不对味。
穆承林窥着她的脸色,隐约猜到了是何事,斟酌着问:“你觉得德茗会嫁入武阳候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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