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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昭假装镇定的扫向床外,想要透过那红纱帐看出一点天明之色来:“都什么时辰了,该起来给公公婆婆敬茶。”
穆承林不紧不慢地道:“不急。”
江德昭道:“那你歇着,我先洗漱梳妆。
等会再服侍你晨起。”
作为新妇,嫁入夫家的第一日就懒散惫惰,被人说道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穆承林自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对于自己的母亲,身为儿子,他可是了解至深。
只得讪讪收回色爪,起身道:“我忘了老太君还在,她老人家比我这每日上朝的人都起得早。”
率先拉开床帐,喊人入室伺候洗漱。
先进来的一位妇人姓袁,是穆承林内院的管事,身后领着一群端着洗漱用品的丫鬟童子。
给两人行了礼后,再去床榻上看视,果然捡到一块沾着红梅的白帕,笑盈盈的偷视了江德昭一眼,瞧着穆承林的目光也锁在了少夫人身上,心里更是明白了几分,面上就越发恭敬了。
穆承林问:“爹娘可都起了?”
袁管事有意给新进门的少夫人卖个好,笑着回答:“老爷今日不用上朝,会比平日里晚上半个时辰才起。
老夫人最近也累着了,我来之前特意去瞧了瞧,也没听到动静。
就方才,有丫头来传话,说老爷让少爷少夫人起了之后再去通报。”
江德昭正在束发,闻言顿了顿,抬眼望了望自己的丫鬟白瓷,对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穆承林没注意她们主仆的神色,擦了脸后就靠过来,斜手指着妆台上另外备置的一个镂空镶玉玛瑙盒子,道:“用这个。”
江德昭看盒子就知道不是陪嫁过来的物品,自己亲手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套金凤栖梧桐的头面,发钗、插梳、步摇、耳坠、项圈、手镯、戒指无疑不全,照得还不够通亮的居室一片金光闪闪,好不华贵。
整个屋里,除了两位主人外,就袁管事与江德昭的贴身丫鬟白瓷与青琉略为惊讶,其余众人无不是瞠目结舌,面上闪过羡慕嫉妒之色。
穆承林从中拿出金翎缠丝手镯,在她手腕上比划了两圈,镯上堪比发丝还要细小的羽纹衬托得白皙的肌肤越发莹润,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色。
穆承林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腕骨,笑道:“真是纤细。”
袁管事凑趣道:“少夫人越是细嫩,不越是招少爷疼么。”
穆承林轻轻在她手背上吻了吻,低语道:“都要疼到骨子里去了。”
江德昭从未在外人面前被人这般亲近过,面上不由得更加羞恼,只觉得被亲吻的那一块肌肤犹如被火烧了一般,怎么挣扎都挣不出他的掌控。
半响,才看着对方将那手镯小心翼翼的套在腕上,而后,依然是控制不住似的又在她的面颊上贴了一个吻。
袁管事笑颜逐开,众多丫鬟们更是嬉笑出声来。
一直走到主厅,听到穆老爷穆老夫人已经等候,江德昭这才将那些个女子情怀完全压制。
厅内主位上还坐着穆老太君,身后分别站着穆承芳和另一名女子。
江德昭早就见过穆家众人的画像,知晓这是穆家本家四房的六姑娘,同时坐在下位的是穆家一房和二房的夫人齐氏和赵氏,再是穆承林的两位庶出弟弟穆承学、穆承尹。
穆老太君瞧见两人携手进来就喜笑颜开。
江德昭的身世早就在穆承林的口中听到过,她老人家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孙子为一名女子上心的样子。
穆老太君在很久以前就不喜三房的媳妇。
她老人家是武将世家出生的女子,有勇有谋,又最是大方,只可惜早生了十来年,没赶上皇帝新政,否则也可以混个不大不小的女将军当当。
穆老太君是遗憾的,同时,她也就最看不惯女子的柔弱和狭隘。
偏生,三房的儿媳妇最初那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粗放性子等到生产之后就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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