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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穆承林的欣喜还没上眉头,脑袋就被一个比砖板还要厚实的书本砸到了,江德弘披着长衫趴在门口对着穆承林大喊大叫:“你这条披着羊皮的狼!
我姐姐谁也不嫁,她要照顾我一辈子。”
穆承林捡起书,拍了拍灰尘:“等你娶了媳妇,你姐姐还继续照顾你?”
江德弘理直气壮:“对!
我可以养她一辈子。”
穆承林嗤笑:“你愿意,你媳妇不一定愿意。”
“那我就休了媳妇,专门养姐姐。”
穆承林鄙视他:“没长大的毛孩子。”
江德弘夹在两人中间不停的闹腾,他会试考完,睡了两天一夜,现在正精神饱满,浑身是劲的要跟穆承林较量。
江德昭对活蹦乱跳的弟弟相当纵容,穆承林讨不到好处,只能抱着脑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回头江德弘就逼问自家姐姐:“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他了?”
江德昭问:“不嫁给他,还嫁给谁?”
江德弘道:“等我做了官,你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反正总有比他好的。”
江德昭笑了笑:“可是比他官职高的,不一定会对我好;对我好的,不一定会对你们好;对你们都好的,又不一定有他的家底和地位。
事事太难全了,我见过他,也与他相处过一些时日,了解虽然不多,可也比一问三不知的好。”
江德弘泄了气:“其实,姐姐你是怕等我做了官之后,再来提亲的人看上的不是你本人,而是你的家世吧。”
说到底,江德昭情愿找个能够帮助弟弟的人,也不愿意找个给弟弟拖后腿的人。
江德弘蹲在她的膝前,低垂着头:“我总觉得委屈了你。”
江德昭倒不以为意:“如果他一如既往的对我好,能够帮我一起看顾你和德茗,那么就不会有委屈。”
她说:“女子的一生,不过求一心人而已。”
*
江德昭再去周家的时候,在周老太太身边看到了一名老宫女。
周德洳替她引荐,说:“这位是和妃娘娘身边的红人,也是三皇子的乳母。”
江德昭心里忐忑,与那方姓的宫女行了礼,就坐在一旁听她们说话。
方女官倒是堂而皇之的打量着江德昭,问她在哪里上的学,是哪位先生指点的学问,先生考了她什么题目,她如何作答。
又问她家里有多少亲人,江德昭说:“即将分家,以后要和同胞妹妹一起,与弟弟去外庄住。”
方女官显然早已知晓这些,不动神色的道:“狠心的父亲。”
江德昭不会傻到在外人面前评价自己爹爹的不是,她连马氏也不提起,更加别说庶出的兄弟妹妹。
方女官又与周老太太说起周家幺女当年出嫁的盛况,说起已故周氏与皇后娘娘的情意,说和妃多得皇后的照拂。
和妃身子弱,是个娇滴滴的病美人,如果不是皇后亲和,和妃活不到现在。
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最后周老太太亲自送出二门,又带走了不少的礼品。
再看着低眉顺目的江德昭,老太太也忍不住催泪:“是个命苦的。”
江德昭笑道:“先苦后甜,日子总会好起来。”
周老太太这才问:“你对三皇子印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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