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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野性十足的孩子也很得他的心,同样的自由自在,同样的不顾世俗约束。
现在,这个孩子短短的三个字,无疑是在他已经被伤了的心口上撒了一把盐。
“为什么?”
他问。
夏竕不回答。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眼见汪云锋与夏令寐那一场相互维护和付出之后,他小小的心底觉得十分的委屈和担忧。
再见庄生,他就凭空的生出一股子怒意,想要在汪云锋受伤的位置上同样扎庄生一刀。
庄生看着小小孩子脸上的疑惑和倔强,稍微思忖了一下就明白了真相。
果然是亲父子,再多的隔阂也隔绝不断那一份血缘。
他苦涩的开口:“你要替你父亲报仇?”
夏竕连番踹着小短腿:“他才不是我的父亲。”
庄生倏地一笑,平日里的洒脱少了七八分,苦涩倒是占据了一半,遥遥的望向那参差古木中露出来的屋角铜人,轻声哄骗道:“汪大人不配做你的父亲,那我做你的爹爹好不好?”
“我没有爹爹,我是鲸鱼生的。”
庄生无所谓的道:“那是海里的爹爹,在这江湖上,我做你的爹爹。”
夏竕惊讶,爹爹还可以有几个?那娘亲会不会也有几个?只是小小的疑问,夏竕立即摇头否决了。
双手双脚并用,小屁股一沉一跳,整个人就翻到了庄生手臂上,小腿霍地往后一蹬,庄生反应不及,霎时被对方脚板踩到了脸上。
夏竕跑了这么久,不习惯穿着鞋子的脚板踩过汪云锋的血,踩过蚂蚁洞,踩过青绿叶子,还有不少灰尘沙砾。
一脚巴在庄生的脸上,可谓是五彩纷呈,脸皮又是脚汗又是沙子,差点把男人给臭翻了。
夏竕知道自己打不过,小刀在对方手腕一划,庄生松开,他就如逃跑的小兽,四脚着地哧溜的跑了。
三六回
汪云锋一场苦肉计,看起来吓人,实际上也没有受太重的伤。
包扎过后,到了端午节皮肉就都结伽了。
夏令寐放了心,一门心思的在小院里张罗过节事宜。
她本来准备带夏竕出去看耍龙舟,顾及着汪云锋的伤势也就没提。
汪云锋被夏令寐压在床榻上躺了两天,顺道把这些日子积累的疲累都一扫干净,闲暇之余跟朝廷的联系并没有断开。
庄生被他算计了一番,越发没见了人影。
倒是酒鬼上门来坐了一天,吆喝着要跟汪云锋拼酒。
卷书正巧捧了药碗进来,看见酒坛子就滴口水,摩拳擦掌的说:“你一个江湖汉子怎么专干落井下石的事情。
我家老爷皮开肚敞的,一壶酒下去全部都白撒了,浪费。
有种你跟我这肚皮完好的人来拼,包管喝穷了你。”
酒鬼豪爽,也不多说,直接让人又送来了十来坛子酒,跟卷书两人席地而坐,敞开了肚皮开始喝。
卷书跟汪云锋一样武力不济,平日里只负责贴身伺候,做一些书童侍童忙活的事情,偶尔客串一下酒肉童子,替老爷挡酒挡肉挡美人,这肚量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文文弱弱可欺之辈。
一整坛酒下去,脸色就红了,眼珠迷蒙,多了一些憨态。
“酒鬼,我告诉你啊,我以前其实不是童子,是和尚。”
酒鬼稳如泰山,也勾搭着卷书的肩膀:“嘿嘿,小哥你跟我一样,我以前就是酒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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