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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事,夏竕还被大雁朝的海兵们嘲笑了几年。
夏竕年纪小,记不住太多事情,只惶惶的觉得娘亲似乎把爹爹看得比自己重要,他的领地受到了威胁。
想要告诉娘亲不要义父了,心里又隐隐的舍不得。
夏令寐又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夏竕不敢闹腾得太过分,把嘴巴闭得跟河蚌似的死活不开口,狠狠的瞪了昏睡中的汪云锋两眼,撒开两条短腿几蹦几跳的就跑了出去。
他去找庄孙子出主意去。
汪云锋一直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才醒了过来,张开眼之时,脑袋里面一团糨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一只手正拿着巾帕掀开他的衣领口,替他擦拭脖子。
对方的发丝有点硬,浮在肌肤上刺刺的。
他抓住那只手,喉咙沙哑的喊:“令寐。”
夏令寐眸中的惊喜一闪而过,笑道:“醒了。”
想要收回手,对方却固执的抓着,夏令寐无法,问他:“可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醒来的话就自己沐浴吧,擦澡也擦不干净。”
汪云锋接连赶路,风尘仆仆的找到人之后,也没有沐浴就累垮了。
夏令寐见他昏睡之时出汗甚多,这才绞了帕子想要给他简单的擦拭一番,也好睡得安稳。
哪里知道,半路上人就醒了过来。
屋外伺候的萤石听到声音,歪着头进来瞧了瞧又出去了,不多时就亲自端了温热的药碗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粗使仆人搬来了浴桶洗漱之物。
汪云锋全身无力,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饿的,见了药也不多问就自己喝了干净。
夏令寐扶在他的身后,看他浑浑噩噩的,只怕一时半会也没法自己沐浴,只好让人向送了晚饭来。
让他简单的梳洗之后,换在了靠窗的榻边,准备一起用饭。
夏竕闻到香味,老马识途似的窜了进来,看见汪云锋半靠在榻上就嘟着嘴,唤夏令寐“干娘”
后,就闭紧了嘴巴。
汪云锋状是无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夏竕就炸毛的小兽般瞪回去:“病秧子。”
汪云锋脖子上被他咬得伤口还没换药,只冷冷的道:“坐下吃饭。”
嘴里没发脾气,心里俨然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拿出了做父亲的威仪。
夏竕顿了顿,总感觉这软趴趴跟章鱼似的男人比夏将军还要凶些,心里不服,夏令寐已经将一碗鸡屁股摆在了桌面上。
很好,夏竕闭嘴了。
三十回
这是一家人第一次聚餐。
汪云锋坐在上首,看着夏竕吸溜着浓汤,夏令寐忙活着替两父子布菜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彻底清醒过来。
那几年的孤独冷寂早就深入了骨髓,与现在的温馨热闹成了截然两个对立,让他一时百味杂陈,鼻翼酸涨,久久不能自持。
“怎么了?”
夏令寐剥开一只醉虾放在他的碗碟中,“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
汪云锋喝了一口汤,等到那热烫的汤水顺着喉管而下,将心里的冰川给融化,这才提起筷子夹了鱼眼睛放入她的碗中,轻声道:“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夏令寐顿了顿,掩下眉目,几次才夹住那食物送入口中,已经说不出话来。
夏竕喝了汤,毫不犹豫的也夹了一块鸡屁股放在母亲的碗里:“干娘,快吃饭。”
明明是平平常常的晚餐,除了叽叽喳喳不停咂嘴的夏竕外,另外两个大人都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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