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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噗噗嗒嗒,烧开了炉中的水,水声沸腾的声响听在耳中异常的嘈杂,无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忍受。
阿邵转了身,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力道之大,似是恨不得将我揉入体内。
他有力的双臂勒得我有些疼,我咬牙忍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你知道吗,她是除了你之外,与我最亲的人了……”
阿邵将头埋入我颈中,呼吸有些紊乱,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
我任由他抱着,“春婆婆会好起来的。”
煎好药后,阿邵亲力亲为,将药端到了春婆婆床前,一口口的喂她。
可惜,春婆婆一直都不曾醒来。
我陪阿邵守在床前,待到深夜,我忍不住困意,竟不知不觉入了睡。
阿邵见我累极,不忍心吵醒我,想抱我回房却又不放心春婆婆,只得将我抱在怀中。
我在他怀中蹭了蹭,终于寻到了个最为舒适的位置安睡。
到了四更天,外头更夫的打更声将我吵醒,我还未睁眼,却听到春婆婆虚弱的声音。
她不知何时醒了,正在与阿邵说话,前头半句说了什么我并未听到,只听到后半句。
春婆婆道:“……我虽有些眼花,却看的真切,是他们无疑。
你出来也够久了,如今这世道乱,女子不能随军,你怕也舍不得她,军中是回不去了……过些时日就回府吧,他们迟早都要寻上门来……如今他就你这么个儿子,什么事都指望这你,况且你娶了媳妇总得让他瞧上一瞧……”
阿邵抿唇不语,春婆婆断断续续的劝道:“她既要成你媳妇了,总该带她去给你娘亲上柱香吧……无须担心我,我守着这房子,一个人也能过得好……”
阿邵最终被劝服了,不情不愿的应了声“好”
。
我闭着眼装睡,不敢让他们知道我醒了。
春婆婆口中的“她”
无疑是在说我,而另一个“他”
,约莫便是阿邵的父亲。
阿邵与我一样,都是有秘密的人。
这个事实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但我们都很聪明的不提那些。
我从未与他说起我的家人,他亦从未与我提过他的父亲。
我忽然无比的好奇。
他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多谢肥水姑娘抓虫-3-
☆、【第二十章】
那夜之后,我再也不曾听春婆婆提起过阿邵的父亲,阿邵自己亦不曾提起。
但他既答应了春婆婆,早晚会带我去见他父亲,既是早晚能见到的人,我也便没了那好奇之心。
也不知是大夫的药下的极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春婆婆的伤竟渐渐好转,休养了几日便可下床行走,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并无什么大碍。
她为我与阿邵挑的黄道吉日在上元节后第十天,也就是正月二十五。
那是离目前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因而我与阿邵成亲之时也缓了下来。
此时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争着置办年货,往年唯春婆婆一人在家,今年多了我与阿邵,要采买的年货也随之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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