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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元帅的营帐,聂唯安就拿起水壶使劲儿漱口,刚才一时气愤忘记,白白给了人调戏自己的机会,一边愤恨不已,一边又懊恼自己在元帅面前连连丢脸。
聂唯安狠狠拧上壶盖,狰狞地笑出声。
很好,她一定会让他吃到“合口味”
面!
到了第四天,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从上午开始,卫生所的三个人就一直在忙个不停,给先到达的兵们称体重,计算这次任务每个人的脱水情况,然后根据测量结果给他们补充维生素、蛋白质等营养。
所以说国家培养一个特种兵非常不容易,他们训练艰苦,任务危险,后勤保障就显得非常重要。
别看只有短短四天,山地极限行军,大多数人都明显消瘦许多,不仅仅是饿的,还有脱水严重的原因。
好在这次训练,目前为止都没有人受太重的伤,一些皮外伤不影响行动,宋庭玉和魏雪就能够处理。
营帐不大,很多受训回来的特种兵直接往地上就是一躺,裹着行军毯,任由医疗兵帮着测体温,挂葡萄糖。
邵正一脚踩空滚下了山坡,受的伤比较严重,脚踝肿得老高,连靴子都脱不下来,宋庭玉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脚放在自己膝上,拿着剪刀一点点剪开。
训练这么多天,邵正身上的味儿连他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脚臭,这群大咧咧惯了的糙汉子们都嫌弃地捂鼻子,简直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可宋庭玉的神情却十分平静,周围有人调侃邵正的臭脚,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将袜子剪开,手指轻轻捏着伤处,半晌才松了口气道:“没骨折,但是淤血这么严重,回头还是要拍片子看下。”
宋庭玉那样专注而认真,死毫不介意,邵正的心里忽然多了丝感动,别别扭扭地缩回大脚,故作不在乎地开口:“不用了!
一点小伤哪值得大惊小怪!”
“就是嘛!”
马大哈经过一夜休整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生龙活虎地蹦来蹦去,熊掌拍着邵正的后背笑道,“咱爷儿们皮糙肉厚着呢!”
宋庭玉皱了皱眉,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不是小事,万一伤到筋骨没调养好,以后会有很多后遗症的,说不定连日常训练都困难……”
“呸呸呸!”
邵正哼了哼,“小玉姐你少诅咒我!”
“是啊小玉姐,咱们可是男人,伤痕都是军功章!”
宋庭玉白嫩的脸皮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抗议:“我、我也是男人!
不要喊我姐!”
“哟!”
马大哈不正经地摸了把他的脸蛋,“就你这样的,细皮嫩肉,我一指头就戳死了,哪点像男人?”
宋庭玉气得狠狠握住剪刀:“我、我已经在训练了!”
“训练什么?成为女汉子吗?”
“哈哈哈哈哈……”
宋庭玉又羞又愤,眼圈都红了,泪汪汪的样子看得邵正心里又鄙夷又歉疚,刚想打个哈哈把话题岔过去,营帐的帘子就被人一把掀起。
聂唯安神色冷峻,锐利的眼神扫视过去,刚刚还在嘲笑的众人如同被刺了一下,疏忽沉默了下来。
聂唯安放下手里的器械盘,一边配药一边淡淡地道:“你们都是了不起的纯爷儿们,见了一场稀松平常的解剖就又晕又吐,还连带任务失败!
把安全交给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兵王’,我还不如趁早一刀两断,也省得提心吊胆生不如死!”
聂唯安冷冷一笑:“宋医生体能上是不如你们,可人家至少不会在自己的岗位上掉链子!
他作为医生,敬业奉献,是个让人放心将生命交付他手的人!
而你们呢?作为军人,你们能让国家让人民对你们放心吗!”
营帐里霎时间静默下来,只有聂唯安毫不客气的质问,如同巴掌打碎了他们可笑的优越感。
聂唯安摇了摇头:“宋医生救过的生命,比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加一块儿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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