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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玉和魏雪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们得过且过地混着日子,来这里也不过是抱着玩一玩、体验一把的心态,他们心里很清楚,不会长久待在这艰苦的卫生所里,总有一天要回到原来的舒适生活中……
可这一刻,亲眼所见让他们不由羞愧,聂唯安的这番话更是让他们无地自容。
同样是兵,他们差得简直是天壤之别。
聂唯安没再理会那两个人,收拾好东西起身,找到其他地方潜伏着的士官们,将急救注意事项细细说明,便回到了营区。
虽然心里明白这种训练只要意志力够硬,体能上完全可以承受得住,但聂唯安还是担心他们会有危险。
元帅还是守在设备前,看到聂唯安回来也只是点了点头,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可眼神中透露的紧张和担忧,却是无法遮掩的。
聂唯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心里一软,想也没想就开口安慰道:“别担心,刚刚已经有人过关了。”
元帅撩起眼皮,眼神锐利地看向她,半晌神情慢慢放软,淡淡地道:“我知道,我的兵,自然过得了!”
那语气虽然平静,却透着无尽的骄傲。
聂唯安明白,虽然元帅整日里嘴上骂得凶,心里却比谁都关心他们,为他们的进步自豪着。
忽然外面一阵骚动,元帅眉头一皱,连忙起身大踏步往外走,聂唯安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赶忙紧随其后。
一个士官正架着一个兵绕着营帐慢慢地走。
那个兵全身湿透,冻得唇色苍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背囊已经被人接过去了,往地上一丢,朔朔地落下细小的冰碴。
聂唯安一边上前一边沉声道:“扶进帐篷,帮他把湿衣服换下,按摩心脏……我那准备了烧酒,喂他喝口,别太多,会刺激肠胃!”
聂唯安帮着将人弄进帐篷,那个兵虽然累得虚脱,却还是咧开嘴露出个憨憨的笑容,断断续续道:“谢、谢医生……”
“行了!”
聂唯安不由翻了个白眼,“什么话留着待会儿再说,马大哈你就省省力气吧!”
聂唯安很快离开,让他们换衣服。
回到自己帐篷里拿出急救箱,等他们收拾好才进去,熟练地为马振虎挂上葡萄糖。
马振虎已经缓了过来,瞅着教官嘿嘿地笑。
聂唯安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提前那么久跑回来了?”
路线是她和元帅反复确认过的,四天路程,马振虎却提前了近十个小时到达,让她不由惊奇无比。
马振虎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脑袋,略有些小得意地道:“我走得大半是水路,中间泅渡差点淹死!
乖乖,真是要命得狠!”
聂唯安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居然走那条路?”
确实有一条捷径,可聂唯安没想到还真有人会走,那条路有一大片沼泽地,山崖边的小路只容人侧身走过,一不留神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翻过山后是望不到岸的河,别说这么冷的天,就是平时,武装泅渡过去也够受的了!
马振虎不好意思地咧咧嘴:“那什么……我想着早点回来就能早点吃顿饱饭!
反正林子里头也不好过,还不如咬咬牙走捷径,早死早超生……”
聂唯安半晌无语,敢情支持你拼死拼活的信念就是吃啊!
真是成也是吃,败也败在那张贪吃的嘴上!
“对了!”
聂唯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你的供给什么时候吃掉的?”
马振虎不明白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早就吃没了,我禁不得饿,所以每拿到供给都留不住……”
聂唯安:“……”
马振虎忽然发现聂唯安表情有点扭曲,被她双眼中的凶狠杀气吓了一跳,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军大衣,小声开口:“医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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