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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未曾赠予他人过。”
姚氏点点头,把画交给刘东,朝我这边走过来,眼色缓如止水,平静安详:“蓅姜,画如其人,过目难忘,刻骨铭心呐。”
“皇后娘娘过誉了。”
我客套,甚觉这话说的蹊跷,姚氏不欲露出半分端倪,转过颜色,又是一番淡然薄凉姿态。
犹是那一身宝蓝色亮目,可这蓝色衬了她,少了淡,多了份冷。
“不过几日,就是长生满月,这场宴本宫办下了,皇上那里本宫自然会去说,问题不大,到时候大家齐聚一堂,也好说说话。”
她端起我案上那杯微温的浅井龙须闻了又闻,动色道:“很香的茶,用来熏画,可惜了。”
我委委一拜:“蓅姜与长生都靠皇后娘娘照拂了,多谢娘娘。”
姚氏会做,上前一步,扶了我手臂,眼色清澈,相视便是无端的一颤,寒入心里,尖锐一痛,极快传入我四肢百骸,如此清晰。
“这后宫之中,本宫还能信得着谁呢?唯有蓅姜一人而已啊,如是长生,也是本宫心头一块软肉。
不过你也无需太过伤神,长生满月之日,便是你荣升宸妃之时,也是喜事。”
我笑,极近柔媚,软语而言:“皇后娘娘,您说,可否让蓅姜见一见那吉嫔,问上几句话?”
“蓅姜若想,又有何不可?”
57.宸妃
傍晚时分,凤御煊如期而至,掀帘而入,才露出一双眼,见我看着他笑,他略有不自然,似乎又想到前日晚上之事,看我一眼,复收回眼:“蓅姜有话要说?”
“蓅姜的确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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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客气,坐上榻,刘东端来金盆,容他净手。
“但说无妨。”
“今日皇后娘娘来过,蓅姜有个不请之情,皇后娘娘允了。”
凤御煊并未抬头,看着刘东给他细致清理一双白皙而修长手指,淡淡道:“你就这么想见她?”
我浅笑:“的确想见,哪怕问问我宫里的张允究竟死在谁手里也是值得的。
皇上难道不想知道?”
“无需知道。”
他暗暗声色,似乎并不想再往下继续。
凤御煊心里清楚,当初天仃究竟出于何人之手,借许绍之口,只会将这矛头转嫁到华家头顶。
这后宫之中,还有谁不知道,许绍是华瑞莹的人?华家与姚家向来不和,便是让许绍咬出刘长和,那也是情理之中,而凤御煊想许绍瞒住我原委真实,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我走到他身前,细细盯着他眼看,他墨色瞳仁,映出我的脸,看的十足清晰。
“皇上,朝中结党盘根错节,仗着当年跟随您有些功劳,俨然忘了本分一事,倒是有些事已经被隐藏了。
功臣有功,可功臣也不得不防,出其一,难保不出其二,其三,皇上您说呢。”
凤御煊眼色一亮,雪亮凌厉,幽幽道:“蓅姜怎么看?”
“蓅姜没有高见,只有一句无关轻重的话要说。
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
一日后,吉嫔的事情被查处,凤宫皇后姚氏列举罪状,提交御清殿,因是后宫嫔妃的罪,不必提交大理寺,而由皇帝一人定夺。
事情倒也进行的顺利,吉嫔招认,并无赘言。
罪状列了几条,最重一条是毒害宸嫔一案,另有结党,欺上瞒下,篡改病志录等,多半看来都是冠冕堂皇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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