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宵这下可吃了一惊:“弟弟?亲弟弟?”
女人耸耸肩膀,点头道:“是啊,亲弟弟,他赌钱,欠了高利贷!”
“以前还挺聪明的,被人带坏了。
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子,都宠着他,不过抢走了我妈妈看病的钱以后,妹妹和妈妈都不愿意认他了,开始我还会给他一点吃的,后来……也顾不上了。”
她撇撇嘴:“他没钱了就去偷,为这个都进了三次局子了,都因为年纪小,又放了出来。
还好他不敢抢别人,只敢抢我的钱,要是抢别人能饶了他吗?我听说抢劫可比偷严重多了。”
她使劲站起来,大概脚疼的厉害,一沾地就呻吟了一声,她又冲雷宵笑笑,道:“真谢谢你啦。”
雷宵微微一愣,谢什么?他就是顺路走过来,看着她被抢,什么也没有做。
“今天要不是你,我弟弟不会那么快走,说不定会来找我鞋子的,以前我藏鞋子里的钱也被他找到过。”
她又笑了:“他知道我差不多这个时候下班,经常在这等我,我又没什么地方可以藏起来,要不是我妈妈生病实在要用钱,我也不会一点也不给他……”
“你爹也不管他?”
“爹?哦,我爸爸自己整天喝的醉醺醺的,上次弟弟回家,他都不认识了,还以为是来追求我妹妹的小子呢。”
莎拉又笑了:“还好我妈妈和我他还认识。”
还好还好,看来这个女孩的口头语就是还好。
雷宵打量着她,爸爸酗酒妈妈卧病,弟弟学坏自己是野鸡,穷的五块钱的方便面也舍不得吃,还好?你到底哪里还好?雷宵摇摇头,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那女人的声音:“谢谢你!
我明晚上就还你的面包钱!”
第二天晚上她没有来,连着好几天也没有看见她,雷宵也不在意,他原本没有指望一块五毛钱的欠账能收回来。
直到那个戴着耳环的女人进来买东西,他随口问了一句,那女人嚼着口香糖说:“莎莉啊,脚脖子肿的有足球那么粗,根本下不了床,我劝她去医院看看她还舍不得钱,你要想做她的生意,我可以带你去她家,不加你租场的钱了。
我和她是好朋友,不会骗你的。”
好几天还没有好,雷宵皱皱眉头,道:“应该是伤筋……应该是韧带撕裂,还有组织液渗出淤积。
你让她去药店买两块钱的蒲公英熬水喝,剩下的渣滓外敷,记住,要热敷!”
“切!
你是医生啊!”
大耳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雷宵一愣,随即暗暗苦笑,自己真是职业病了,一百多年过去了还忍不住开药方。
他很快就闭上嘴,收自己的钱去了。
可是没几天,莎莉就拖着脚走来向他道谢了,她脚脖子已经基本消肿,虽然还有一点疼,却无大碍,原来那个大耳环‘芭芭拉’还是将雷宵开的药方告诉她了。
说了一会话,两个人也就认识了,雷宵知道她的本名叫阿玲。
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字,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出身不会显赫。
果然,阿玲说家里孩子多,又没钱,自己小学没有读完就退学了,十一岁开始捡垃圾卖报纸帮补家用,开始家里还勉强过得去,后来妈妈病了,爸爸见怎么努力干活也不能养活老婆孩子,索性放弃了。
开始使劲喝酒,没有一天不烂醉的,几乎每天早晨,阿玲都要找遍小城,用一辆板车把从垃圾桶旁或者是阴沟旁边找到的爸爸拉回家,一家之主没有收入了,家中境况顿时一下千里,饭也吃不上了,妹妹年纪还小,饿得整天哭,妈妈几次想寻死,阿玲没有办法才走了这条路,那一年她也只有十五岁,算算干这个足有五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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