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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唇角一勾,“安阳又何必要让孤再说一次。”
我叫那女子的脸色吓得又朝石缝里缩了缩。
这一缩倒是发现了假山石上的一个洞,垂手摸了一番,我料想蹲下来应该能过得去。
“出来。”
我弯到一半的脊梁骨僵住了。
亭中说着话的男子优雅转了身,抬起一双眼稳稳看向我的藏身之处。
那安阳公主怔了一怔,也猛地扭头看过来。
我艰难抬起一只脚,举步却突然见一个娇小的人影儿从假山另一侧悻悻走了出来。
竟是方才那邻座。
“你是谁?!”
安阳公主惊叫一声。
我心中一松,轻提着脚步将要转身,却瞥见她对面的男子广袖一甩,露出来一个流苏白玉坠子,在一袭深紫衣袍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莹白润泽。
他再一拂袖,那玉却又不见了。
我杵在山石缝里,怪愁的慌,没心思去留意那些人说的什么。
不晓得过了多久,御景亭里只成了一人,我却还在发愁。
“憋了这许久,你倒真是沉得住气。”
男子慵懒的声音,略抬起修长的手,指间悬一坠镂刻雕花白玉,流苏垂颤。
第4章
我走过去凑近了一看,细处的花式图案雕的是正午牡丹,右下的叶片尖儿缺了一点,据奶娘说是我五岁那年撞上门槛磕坏了的。
“果真是我的,原来竟遗在你轿中了。”
我伸手去接,却摘了个空。
灯影里,俊美若妖的男子睨起一双妍如桃花的眼,似笑非笑的,“赏月宴上你对我分明是一脸的不认得,此刻却怎说与我同乘过一轿?”
我仰头看仍悬在他指间的玉香囊,和颜悦色地道:“当日是我冲了你的肩舆在先,你一脚将我踹下去倒也合情合理。
只没料到你也来吃这个酒席,方才老远见了隐约觉得眼熟,却也没往对处去想,失敬、失敬。”
一番话只当他是个寻常来吃席的宾客,以示我其实并不曾撞上那倒霉催的墙根。
“孤名怀珺。”
我听得自己的声音干巴巴道:“拜见殿下。”
他颔首,再道:“你先前见着的那一个是安阳公主。”
我忙不迭地摆手,“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欲与孤结秦晋之好。”
“我没……”
“孤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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