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笑着说,“心意我领了。”
许昼自顾自走向文怀君的卧室,像个饲养员:“你去睡觉。”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卧室里亮着暖黄的壁灯。
这套房子只有一间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条被窝。
文怀君犹豫不决。
高大的教授站着不动,试探着问:“我送你回寝室?”
许昼伸出一只手,文怀君愣了两秒钟,很乖地俯下身,把额头贴上去。
“还挺烫的。”
许昼语气强硬,“我等到你退烧再走。”
文怀君站在床边,天人交战半分钟,还是僭越地问:“一起吗?”
许昼站在暖色调的光线下,锁骨下的阴影非常重,颈间的红痕像油画笔触。
青年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朝文怀君走过来。
床侧微微下陷,他坐了上来。
上次两个人躺在一起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床上只有一条薄被,两人中间泾渭分明地隔着一条河。
文怀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探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在床上显得非常滑稽。
“现在戴有什么用。”
许昼笑他,“要传染早就传染了。”
“亡羊补牢。”
文怀君闷声说。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关节都很僵硬,气氛并不自然。
他们俩好像还从未有过这样拘谨的床上时光,他们总是胳膊贴着胳膊,腿搭着腿,随意地缠在一起。
“许昼。”
文怀君唤他,转过头看向许昼,有些开玩笑地问:“你会不会觉得很亏啊,再也没法和二十岁的小学弟睡觉了。”
“怎么,你觉得二十岁的文怀君更行一些?”
许昼意有所指地促狭道。
文怀君假装听不懂:“我以为你会喜欢更年轻的。”
因为他们相遇时,文怀君比许昼小四岁,许昼答应了他,可能就是因为许昼喜欢弟弟类型的,但现在文怀君连年龄优势都没有了。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许昼娓娓开口。
“河神有天来找我,手里抓着两个人,问我:‘你掉的是这个20岁的文怀君,还是这个35岁的文怀君?’我说:‘你手上还有没有别的?’河神说有,又拿出来一箩筐的文怀君,说:‘这是1岁的,这是2岁的,这是……,这是99岁的,,这是100岁的,你掉的是哪一个文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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