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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天子,她奢求不得。
“他们说,你中意魏相家的二小姐。”
相思沉默许久,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他在她身边安插了那么多人,恨不得连她心声都一道听了报给他,后晌同念春和听夏说的话,他怕是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冒夜前来。
她便不必遮掩了。
在他跟前,耍那些心机从来也是无用的。
李文翾愣了片刻,竟是笑了,微微俯身看她:“你在意这个?不是说无妨吗?”
相思偏过头:“我不在意,阿兄若是中意她,我恭贺你便是。”
李文翾思忖片刻,仿佛真的在思考犹豫。
相思顿觉气恼,快步往前走了几步:“阿兄去找她便是,何苦半夜找我,败坏我名声。
日后我嫁不出去,都是你的过错。”
那两条细细的腿,走起来倒是快,活似一只迅捷的小兽,气势汹汹的。
李文翾在她身后止不住地笑,快走几步,拽住她后衣领:“你这人,孤尚且什么都没说,你罪名倒是安好了。”
相思挣扎着:“陛下自重!”
“你再喊大声些,孤给你个锣鼓你敲打着喊,喊得阖府都听见,最好满都城都听得见,日后你便是孤的人了,逃也逃不掉。”
李文翾语气倒真的轻浮起来。
后晌相思在看话本,那话本讲风流天子俏皇妃,念春和听夏凑过来看,拍着胸口直呼大胆,可现下相思瞧着,他比那话本的风流郎还要过分三分。
“你不可理喻。”
相思憋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句。
李文翾点点头:“姌姌说得是。”
从前他说这话,总是带着些宠溺意味,好似把她当做亲生的妹妹看,满是柔情。
如今却像是耍无赖,还带着故意气她的成分。
相思扭过头,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绕过亭台,倏忽就到了月亮湖,那是上一任屋主挖出来湖,在湖上建了偌大一座水榭,李文翾扯着她的袖子,穿过吊索桥往那边去。
暮春的夜晚,天寒地冻的,他脱了外袍披在她身上。
两个人相对而坐。
他从怀里一摸,摸出一块儿玉佩出来。
搁在石桌上往前一推,推到她面前:“定情之物,你若再乱送人,我定不饶你。”
两年前,她还给他的那枚。
“我没有……”
相思心道,这账,是今晚一定要算清吗?
“你没有什么?”
李文翾冷冷道,“没有乱送人?还是没有与孤定情?”
相思本来迟疑着去摸那玉佩,从前一桩一件的琐碎事,全都涌上心头,这玉佩她保管了八年,在她心里亦是分量不同的,交还回去的时候,她确切也是抱了决绝的心的,皇权争斗何其凶险,她盼着没了她这个掣肘,他也更心无旁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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