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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烟:“想你只有一个人。”
沈含烟手指在季童下巴上轻轻挑了一下,季童又不得不抬头,看着沈含烟。
沈含烟把冰袋在她脸上贴紧:“别乱动。”
季童张了张嘴,却像水缸里的金鱼发不出声音。
她想继续问些什么,可沈含烟那橘子皮一样的眼神,让她心里充满了金鱼咕嘟咕嘟吐出的那种泡泡,什么都问不出口。
她开口小声叫:“沈含烟。”
沈含烟笑了一下:“不是姐姐么?”
“姐姐。”
季童听话的小声叫了一声:“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沈含烟明显愣了愣。
季童点点自己的额头:“在这儿。”
沈含烟看着季童。
窗外洒进的淡淡夕阳光,给季童整个轮廓都染了一层金。
栗色的头发变成金色,长长的睫毛变成金色,玻璃一样的眼珠变成金色,还有唇边那层细细浅浅的绒毛,也随小巧的嘴一起变成了浅金色。
沈含烟盯着那层浅金色的绒毛想,那是孩子才有的。
就是那层孩子才有的绒毛,让沈含烟忽略了季童逐渐脱去婴儿肥的脸颊,逐渐脱离圆润而变得秀气的鼻子,还有眉眼之间不笑时偶尔闪过那一抹莫名的神色。
冰袋在她手里逐渐融化,沁出的水珠滴嗒嗒的,沾在她手上,也沾在季童的脸上。
冰袋逐渐变小,沈含烟的手形又没变,手指就渐渐触到了季童的脸。
夕阳的颜色好像更深了些,由浅金变为琥珀,季童玻璃一样的眼珠就随之变为了琥珀色。
那是酒的颜色,提拔着眼前的小女孩一瞬长大。
可是。
沈含烟又看了看季童唇边那层绒毛,在琥珀色的夕阳下依然明显,毛绒绒一层,孩子似的。
季童小声叫她:“姐姐。”
沈含烟喉头微动。
季童在看着她,眼睛里有琥珀色的光。
沈含烟把冰袋从季童脸上拿下来,从右手换到左手,她低头看了眼冰袋,湿漉漉的,还有季童皮肤的温度。
女孩微肿的半边脸颊被冰敷了这么久,变成蔷薇花瓣一样的胭粉,可怜兮兮的看着沈含烟。
像沈含烟小时候唯一养过的那只兔子。
后来那只兔子死了。
沈含烟喉头又动了动。
她微微抬手,轻抚上季童的后脑勺,手上的水珠沾在季童散落的头发上,滑腻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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